新皇继位三年,大雍朝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后宫明德妃晋位,谓称明德贵妃。 人人都知,明德贵妃得三年盛宠,唯一憾事,大约便是未能给陛下添上子嗣。坊间传,贵妃不育。 陛下鲜少去其他妃嫔那儿,即便去了,不过夜便又回安居殿批阅奏折,膝下唯一的一个女儿,还是昔日在位太子时,侧妃所生。 老臣纷纷觐言,望广纳后宫,诞下龙嗣。 荷儿跪在李娉婷膝边,替她捶着腿:“娘娘,陛下要选妃了,您知晓吗?” 李娉婷轻摇团扇,“嗯。” “娘娘,您不介意吗?”荷儿偷瞥她的神情。 李娉婷浅浅一笑,并未说话。 介意不如,不介意又何如,岂是她能定断的…… “娉婷,朕……”朱晖景刚进了这明清殿,就瞧见她这副多愁善感的模样。 李娉婷起身,“陛下。” “不必多礼。” 李娉婷直视他,黑色的眼眸,恳切他给一个答案。 朱晖景抬了下下巴,示意身后的公公将西域进贡的宝贝献上。 李娉婷温柔道:“陛下有话请直言。” “娉婷……”朱晖景难得叹气,“朝臣商议,四月……” “臣妾明白。”李娉婷打断,话语软弱,却如刀剑利刃。 “还有别的想与朕说吗?” 李娉婷摇头。 两人间不过半米,朱晖景未再走近,看她这副模样,恼怒之意即刻而起,旋拂袖而去,走至门口,他停顿:“娉婷,除了那回瘟疫,你何曾言明过对朕的心思?或是,你的心,从一开始便不在朕这儿!” 李娉婷微微昂首,眸光闪动,轻语:“陛下……” 朱晖景却未听见她的话,径自离去。 荷儿偷瞥两眼,嘴角微微上扬,这后宫,就要热闹了。 四月吉日,新皇选妃。 次月,明德贵妃生父李国公入狱,罪在贪污粮饷。 “我要见陛下。”灼日当头,李娉婷站在宁溪宫前。 安居殿下了令,严禁她踏足。据说皇上近日最宠幸贤嫔,她便只好来这儿。 “娘娘,请回吧。”皇上身边的公公犯了难。 李娉婷不为所动,“王公公,让我见一下陛下,我有话要说。” “娘娘,您可折煞奴才了,陛下没发话,奴才哪敢让娘娘您随便进去呀。” 李娉婷咬牙,脸色煞白,额上也冒着虚汗,她转头对荷儿说:“荷儿,去把它给我拿来。” “娘娘……这……” “去!”李娉婷固执。 半个月了,不管她怎么求见,陛下就是不肯见她。 半晌,荷儿小跑着抱来一个盒子,她在李娉婷面前打开。 王公公犯了难,跪下磕头:“娘娘……” 李娉婷从盒中拿出藤条,握住就那么闯了进去,谁人能拦,谁又敢拦。 “娘娘——娘娘——”一众奴才随在李娉婷身后进去。 进了那屋,她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