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轲笑了一声。 “她看报纸上你接受采访,说喜欢女孩善良孝顺,相貌不重要。一堆屁话。” 周子轲说:“别让我经纪人听见,她写了半宿。” “徐雯珺正跟网上到处揭发你呢,要戳穿你的画皮。” 周子轲从兜里掏出烟盒,要抽,又想起这里禁烟:“多少年了,没点别的事干。” “早告诉你她不好惹,你当初还非撩她,”艾文涛看了周子轲一眼,“去年不是发狠心戒烟吗。” 周子轲摇了摇头:“不好戒。” 过会儿周子轲又说:“养成习惯了。” “你和汤贞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来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看你这样,人都自杀了你不回国看看。” “国内医院全是人,有什么好看的,”周子轲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他应该也不想看见我。” “给你爸打电话了吗。” 艾文涛走出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周子轲开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来。 “哄哄他行了,犯得上跟自个儿老子闹那么大矛盾吗。”艾文涛说。 周子轲没搭腔。艾文涛心知他二十几年了不爱听这话,说一句也就不说了,看了一眼车:“这破车你的?” “借的。”周子轲说。 “我正好出门,”艾文涛极其自然地打开副驾驶车门,就要坐进去,“哥们儿把我送到前面右转第二个路口下得了。” “下去。”周子轲说。 艾文涛没脾气,一敲面板:“这破车也不让我坐?” 小艾总站在路边,看着周子轲开着那辆破商务车跑远了。 要说他两人四岁起在幼儿园做同学,到如今,怎么也认识快二十年了。不说多知根知底,毕竟周子轲很少和谁说心里话,但这么多年,艾文涛对他总是比较了解。周子轲很少在谁面前失态,二十年次数加一加一只手也数得过来。最近一次还是在去年,他们弟兄几个见面。周子轲原本在那一个人闷头喝酒——他习惯如此,谁也不觉奇怪,谁也不去打扰他,突然他和艾文涛说:“我把他睡了。” 艾文涛一惊,酒吧里安静,他把有点喝茫了的小周同学拉一边:“什么?” “我把汤贞睡了。”周子轲闭了一下眼睛,像汇报成果一样说。 “我靠你,”艾文涛是真没想到,心里纳闷周子轲怎么突然跟他主动说起这个,他压低声音,“行啊你!” 然后才发现不对劲,周子轲的脸色不对劲,眼眶通红,看起来就像下一秒要哭了一样。 “怎么了?”艾文涛小声问,“这事都谁知道?” “我,你,他。”周子轲慢吞吞说。 艾文涛连忙叫酒保倒一杯酒:“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终于有所收获,来来来哥们儿敬一杯。” “不。”周子轲说,闭着眼睛,边说边摇头。 “来来来,碰杯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