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禄很少对什么人生气。可眼下,他既看不惯周子轲,又对终日里精神恍惚的汤贞恨铁不成钢。 汤贞不是小孩子了,不是那种很容易就会上钩的感情笨蛋。祁禄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热情的、痴情的、疯狂的追求者和爱慕者,那么多的表白、誓言、承诺、诱惑,汤贞从没有动心过。 汤贞真的不具备人类本身的情感吗。可祁禄有时也发觉,汤贞其实很害怕孤独。特别当生了病以后,汤贞总是一个人坐在家里,捱过长夜漫漫,有时望着窗外照进来的第一缕阳光,汤贞的脸上都会浮现出渴盼。 周子轲在这时出现了。他用很短的时间就俘获了汤贞的心,然后又用更短的时间将他抛弃。 这是一段太危险的,不够稳定的关系,就如同“周子轲”这个人的身份一样——他是周子轲,生来就坐在千千万万人都心知肚明的那个位子上,与他恋爱,那注定只会是镜中花,水中月,是天方夜谭。 汤贞过去总唱,梦中有梦。汤贞也许真是个傻瓜了,痴人说梦,久久不肯醒。 凌晨一点,祁禄再一次发现汤贞又坐在浴室地板上,靠在马桶呕吐。他去帮汤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