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生来就存在的,随着时间而无止境扩大的缺憾,就是为了遇到小周才存在的。 过去所有的痛苦,在这一切面前也越发显得微不足道,是不值得汤贞想起的。一连几个清晨,汤贞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望向了窗外。他觉得他已经达到了幸福的顶点,不再害怕爱情的结束了——如果有一天,爱情真的结束,只要小周好好的,很健康,很快乐,汤贞便也觉得快乐,了无遗憾。他对这里没有别的留恋。 床头放着一瓶电解质饮料,今早拆开喝了一半,剩下的没动。小周搂着汤贞,着迷似的吻他。 汤贞还是很虚弱。小周低头瞧他的脸,有时想起的是他们过去的回忆,想起《花神庙》《梁祝》《罗兰》《丰年》……想起巴黎,想起白色一望无际柔软的沙滩。可也有时候,他会回想起那张照片。 想起汤贞曾孤身一人躺在这张床上,就在这张床上,身上盖了毯子,手边是散落的yào片,是空了的酒瓶,被郭小莉和涌入的急救中心的人发现。 越是这么想…… 他不愿意汤贞回想起过去——那些跨越生死之门,险些失去生命的点点滴滴,全都从这个小脑袋瓜里忘记就最好了。“你一直爱我,对吗?”他捧过汤贞的头,这是他唯一在乎的事。 他感觉汤贞在他怀里点头了。 泰国女明星曝光的旧事还在发酵,周子轲虽然接连几天都没出门,也在手机里看到当年的涉事媒体正在被一个个揪出来点名,舆论要求他们解释清楚当年的缘由,还试图联系当年的另一位当事人,鼓手马松杨。说到这个马松杨,周子轲又回想起在亚星公司看到的那些资料。 “有恶魔在你身边,是吗。”周子轲搂过浑身是汗的汤贞,再一次把汤贞汗湿的缕缕长发别到耳朵后面去了。汤贞还是那种傻傻的眼神,听了这话,却有点惊慌失措。“因为有恶魔在,”周子轲却显得镇静许多,他低下头,双手捧住了汤贞的脸颊,额头抵住了汤贞的额头,“所以你打算孤单一个人去死?” 汤贞被周子轲搂进怀里。在汤贞背后,天隐隐亮了,是日出时分。周子轲很迷恋这样的时刻,他和心爱的人待在一起,看日升日落,外部世界的变迁似乎与他们毫无关系。“我们在一起,没必要害怕什么。”周子轲轻声说,安抚汤贞似的,他低头吻汤贞头发下面的额头。 周子轲偶尔也打开窗,赤着上身手肘撑在窗边,指给汤贞看窗外夜里的光点。那些酒店、商场外停留的车辆、人影,酒店顶层时不时闪烁的灯,都是在值班的安保团队。他们可以在海上拯救一搜20万吨级的超级邮轮,更别提什么手脚不干净的狂徒。 似乎确认有这些保镖时时刻刻都在,汤贞就放心了。他总犹豫要告诉小周什么,可小周似乎并不关心。他们坐在一起吃晚餐,听温心之前从公司带来的拷贝母带——周子轲抽空把 mattias 十周年纪念专辑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