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懈怠感到羞耻,小声:“七爷,我来迟了。” 陆崇从鼻间轻嗯一声,不做旁的回应。 他这人,惯是不喜旁人迟到的。 云贞不敢再说什么,铺开白纸,打算再画一遍海棠练练手,这烫伤今天好多了,她拿笔的姿势有点别扭,也能画。 她沾沾颜料,却听陆崇忽的问:“你手上是怎么了?” 陆崇乍然开口,云贞指尖笔脱落,掉到桌上,晕开一笔浓重的红。 她右手手背绑白色布巾,忍着缩起手的冲动,回:“没什么,就是自己弄伤了。” 一时,二人无话。 云贞方要小小松口气,又听陆崇问:“怎么弄伤的?” 他不是那种会追根究底的人。 这回,云贞不由抬起头。 且看陆崇将笔搁在山形红玉笔掭,他动作轻缓,似乎察觉云贞的探视,也抬起双眼。 触及他目光的一刹,云贞手指不自在地捻着纸张,想好个借口,说:“吃东西时,烫到了。” 陆崇说:“侯府大,人也多,若有什么不适应的,你不必强忍。” 一旁研磨的星天,忽的朝云贞挑了下眉头,似乎在暗示她什么。 云贞:“?” 他们在讲什么谜语? 她隐约感觉不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斟酌道:“没有的事,侯府待我们是极好。” 陆崇这般问,只是客气,她要是真的当着他的面,说侯府不好,那就是犯傻。 再说,侯府也不曾于用度上亏待她与姆妈,她已是十分知足。 云贞觉得自己回的没有问题,真是再谨慎小心不为过了。 可陆崇忽的开口:“现在暂且不画。” 云贞解释:“这个伤不影响的。” 陆崇微微合着双眸,他修长的手指,在眉间轻轻摩挲,道:“蔻姐儿来了。” 一听陆蔻,云贞眼前先是一亮,又是不解,这阵子她在这画画,陆蔻都没有来过,陆崇显然不想让秋海棠图的事,被更多人知道。 那陆蔻是为什么而来? 却看陆崇起身朝外面走,星天也跟着说:“贞姑娘,走吧。” 云贞懵懵懂懂,直到跟在陆崇身后,见到陆蔻与南枝,她才又扬起笑脸。 陆蔻很是担忧:“你烫伤了?怎么也不跟我说,用的什么药?我这儿有仁春堂的烫伤药……” 云贞说:“姐姐不用了,其实快好了,还好那茶水没那么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