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凌将军死死咬牙,大声吼起来:“幽州战败,难道就只是我们武人的过错吗?我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不知有多少兄弟战死沙场!” “可你们呢?就会躲在奢侈的宫殿里歌舞升平,残害忠良!” “擅闯禁宫本就是大罪,我们武人人微言轻,今日无论成败,都是个死,为了大将军,早将性命豁出去了,就算兵谏,也必须叫那个昏君收回成命!” 凌涛一番陈词慷慨激扬,在场众人无不震动。 “收回成命!赦免大将军!” 他身后的亲卫跟着叫嚣起来,尤其是出身雍州的将领,个个面容阴沉,神色狰狞而压抑,显然已是愤怒到极点的状态,稍微一点火星,立刻就能把这里烧成一片战场。 一群人上前撞开侍卫们,将凌涛扶起,双方彼此推搡,几乎扭打在一起。 太监侍卫们大惊失色:“反了,你们竟敢辱骂圣上,庭前斗殴……是要造反嘛!” 一旁的吏部、兵部两位尚书同时变了脸色。 吏部尚书厉秋雨对武人同样没有好感,狠狠拧起眉头:“这些粗鄙武夫……” 兵部尚书关冰沉着脸:“童顺这个阉宦隔绝内外,摄政危在旦夕,事到如今,也只能依靠这些武夫兵谏了,只要注意不要误伤了陛下就是。”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御史。 他面朝着清和宫宫门,长拜而下,高声控诉: “去年幽州战败,有人怂恿陛下割让幽州,换取苟安,幽云府知府曾十次上书幽州不可弃,但陛下依旧下达割地诏书。” “幽云府军民奋力抵抗整整五个月,没有援军,没有粮草,城内矢尽粮绝,树皮和麻布都被吃光,知府留下一封血书,悬梁自尽,敌人破城,屠杀了三天三夜,葬送十万军民!” “陛下今日又要放弃京州,逃至南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京州悲剧重演,变成下一个幽州吗?” “陛下,京州不可弃!国都不可弃!百姓不可弃!” 御史含着热泪高呼三声,情绪激动到了极点,竟然一头撞向清和宫门前石柱! 御史额头撞破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当场昏死过去。 这一番变故,惊得众人皆尽骇然动容。 被廷仗打伤的凌涛和灰衣将领,以及其他雍州武官,想起去年幽州的耻辱,双目赤红充血,感同身受,甚至有人哽咽低泣。 人群越来越激动,忽然有人大喊:“皇帝身边有奸臣蛊惑!快冲进去,除奸臣,清君侧!” “除奸臣,清君侧!” “除奸臣,清君侧!” 愤怒的火焰终于点燃了每一个人,场面瞬间失去控制。 武将背后那些随从亲卫们拥护着上官,不断往前挤,即将踏上最后的台阶。 历代名正言顺谋逆的口号,顺着四面八方的怒火,终于汇聚成震耳欲聋的洪流,冲着清和宫席卷而至。 理智尚存的几位尚书和右丞相被混乱裹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