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依然在受苦。 他身为君主,天下百姓,既是是他负在肩上的责任,也是他披荆斩棘的枪与盾。 萧青冥隐在袖中的五指,攥紧又松开,他再次上前,走到陈老四面前,亲手将之扶起,沉声道:“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他绕开对方,径自走向哀戚中的人群,步伐沉稳而缓慢,他面前就是一堵工人们组成的厚实人墙,每个人手里都有锋利的武器。 他身后,一众近臣和官兵都把心提到嗓子眼,文兴县令身上出了一层冷汗,生怕又被捉起来一个。 秋朗几乎要忍不住上前护在君主面前,却是莫摧眉把他拉住,沉着脸缓缓朝他摇头:“这种时候,我们只能相信陛……公子。” 秋朗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慢慢将按住剑柄的手松开。 “诸位,”萧青冥示意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一件武器,“今日之祸,源于贪腐二字,根源在朝廷对下层官吏管束不力。” “官逼民反,不是你等的过错,既然你们没有痛下杀手,说明在你们心底,还存着一份理智和善良。” 萧青冥放缓了语气,把手伸向面前一个拿着铁锹的工人,后者紧紧握着把杆,全身紧绷,紧张的额头冒汗。 但萧青冥什么也没做,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让开吧,让我留下与你们谈,把这两人放走。” “我会奏请官府,赦免今日种种。我保证,不会有人向你们问罪,也不会有人要杀你们。” “无论如何,贪赃枉法自有王法来惩治,不必脏了你们的手。” 众人脸上逐渐浮现出各异的神采,有惊诧,有怀疑,有痛恨,也有希望和动容。 萧青冥慢慢地拨开挡在面前的人墙,工人们被他的诚意打动,下意识顺从了他的话,乖乖自动往两侧让开,为他露出一条通道来。 两边人群的目光,无不饱含期待地落在他脸上。 这个官儿居然肯为他们这群贱籍说话? 今日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他们真的没有过错吗?真的不会被秋后问罪吗? 在他们心中,今日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若是能趁乱逃跑,大不了隐姓埋名,躲躲藏藏的过下半辈子。 他们听见了什么?这人竟然说可以赦免他们?简直如同做梦。 那种死气沉沉的绝望,在萧青冥的劝慰下隐隐有动摇的趋势,他把监丞和萧孟两人的绳子解开,随手一推,将两人赶出人群。 众工人们有些犹豫和躁动,陈老四站出来道:“大家,我相信喻公子说的话,就让他们走吧,我们只是想出一口恶气,并非真的想造反,一旦走上了绝路,就回不了头了!” 听他这么说,工人们慢慢平息下来,监丞和萧孟二人顾不得身上剧痛,连滚带爬地滚下台阶。 眼看着那群监工和护卫们就要迎上来,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尤其是萧孟,阴沉的脸色快滴出水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