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囚车一个连着一个,蛟龙会从会首孟苌和得力大将彭大以下,足有数百人之众。 他们全部戴着手铐脚铐,坐在囚车里,从府衙到处刑台,一路被押着游街示众。 道路两侧,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不断往囚车里仍碎石头和烂菜叶,喧哗之声鼎沸。 尽头处,萧青冥带着秋朗等人,以及以江知府为首的一众惠宁城官员,都聚集在处刑台旁的看台上。 萧青冥面前是一张宽大的桌案,惊堂木和斩首令一字排开,被蛟龙会坑害过的苦主递上的状纸,叠成厚厚的一大摞。 待孟苌和彭大等一群重犯跪在堂下候审,萧青冥特地让江知府,一张一张地念出状纸上的冤情。 莫折腰和陈芳等一些被贩卖的女子,柳梦娘、珠儿等被欺凌的女织工,还有那些作坊里化成白骨的尸首,那些被高利贷害得家破人亡的佃农家庭…… 原告们悉数登场,当众控诉蛟龙会犯下的累累罪行,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江知府越念,心里越是心惊肉跳,这其中有多少罪行是被他,和在场其他官员包庇掩盖下的,他自己都数不清。 无数底层百姓的血与泪,随着苦主们的哭诉声徘徊在处刑台上空。 寒冬腊月,凄凉的寒风刮剐着每个人的脸颊,乌云在天空聚集,仿佛正酝酿着一场随时降临的风暴。 等所有状纸念完,江知府几乎虚脱,瘫在座椅上一动也不敢动,周围百姓的喝骂声已至巅峰,其他官员更是大气不敢出。 萧青冥站起身,抬起一只手示意众人安静。 他来到台阶前,负手俯视着台下跪着的孟苌和彭大等人,他们个个面如死灰,身子抖如筛糠,满眼都是对死亡逼近的恐惧和绝望。 萧青冥寒声道:“如今你们还有最后的机会,当着惠宁城所有百姓的面,说出幕后主使者。” “区区一个黑帮团伙,犯下这么多大罪,绝不可能盘踞在惠宁城多年平安无事。” 孟苌霍然抬起头,用狠厉的眼神死死盯住萧青冥,双眼布满血丝,嗓音嘶哑:“如果我们说出来,大人可会放我一条生路?” 他如孤狼般的眼逐一扫过台上的江知府和一众官员,众人被这一眼盯地心神不宁,生怕对方说出个一二来。 不等萧青冥开口,江知府抢先道:“绝不可能!像你这种满手血腥作奸犯科之辈,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萧青冥唇边笑意森然:“江知府所言极是,本官不可能赦免你,无论你是否招认,都是死罪。” 孟苌顿时一阵绝望,但听萧青冥话锋一转:“不过你若是招出主谋,那你就是从犯,本官可以留你全尸,但你若不招,那你就是主谋。” “按你等的罪行,便是满门抄斩,凌迟处死!” 孟苌听到凌迟处死几个字,整个人面皮抽搐个不停,脖子青筋暴起,他身侧的彭大等人更是不堪,全身发软地趴在地上,痛哭流涕,连直起身的力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