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 “怕什么?我们只是写几篇文章,又不是要造反!”陈沛阳自从失去科举资格,便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开明的君主本来就应该虚心纳谏,若是听不得一点忠言逆耳,因为区区几篇文章就拿我等治罪,那就是把天下读圣贤书的读书人都得罪了。” “到时候,自会有人替咱们不平,说不定,咱们还能借此名扬四海呢!” 陈沛阳说越说越激动,当场命人展开一副空白的卷轴,在上面提笔写下:“真理社”三个大字。 “从今天起,咱们‘真理社’要不畏强权,敢于对抗朝廷昏政,替天下所有受到不公待遇的读书人发声!” 陈沛阳等一干世家子弟背后掌握的资源众多,说干就干,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撰写出了数篇高质量的文章和诗赋,汇成第一期“真理刊”,借由淮州梅家的各大书局发售。 书册装帧精美,文章工整漂亮,引经据典,花团锦簇,一经面市,果然吸引了不少跟陈沛阳等人一样,对朝廷新政极为不满的文人,争相购买传阅。 “你们听说‘真理社’了吗?” “好一句‘尽舍圣贤贵铜臭,而今登科满高堂’!现在连那些低贱的商贾都能通过六科考试做官了,我们淮州举子将来却要与小女子争那三年一度的名额,真是有辱斯文!” “不知这位署名为‘孙山隐士’的作者是哪位高人?简直说到了咱们淮州读书人的心坎上……” “皇帝竟放着这么一个当世大才不知珍惜,实在昏庸!” 随着真理社撰写的文章在淮宁府传播开来,隔三差五就有文人在各种文会、诗会上诵读陈沛阳等人的文章,表达敬佩之情。 “孙山隐士”的名头越来越盛,甚至成为淮州读书人的典范,人们心中敢于向朝廷权贵抗争的勇士。 陈沛阳从前虽然也在淮州读书人里小有名气,但自从落榜后,名声一日不如一日,被人明里暗里嘲讽,捧高踩低,他早就受够这种气,如今终于靠着真理刊扬眉吐气。 他每日偷偷混迹于各种读书人圈子,听着那些比从前更夸张的溢美之词,源源不断传进自己耳朵,内心简直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一时间,他甚至连被禁考终身无缘仕途的痛苦,都抛诸脑后,整日春风得意,恨不得走路都能飘起来。 激动之下,陈沛阳连夜写了三篇文章,准备在下一期真理刊上发表,这一次,他要直接号召各地举子们都站起来抗议,拒绝参加下一次科举,到时候看朝廷如何收场! 不是禁止他科举,阻止他的仕途吗?他照样能混的风生水起,凭一己之力影响舆论! 他已经迫不及待幻想着将来朝廷停止这些荒唐的政令,被迫低头的场面了。 将来等他声名鹊起,成为读书人中的言论领袖,说不定朝廷还会重新恢复他的科举资格,来安抚淮州举子。 短短一个多月,陈沛阳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