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雍州军早有防备, 镇国公黎昌亲自领兵五万, 自雍州关而出,迎击燕然军。 萧青冥下的命令很清楚,无论如何,都必须将燕然军挡在京州之外,决不能让他们破坏京州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更不能让幽州的悲剧在京州重演。 直到萧青冥平定蜀王叛乱,率军折返为止。 ※※※ 幽州和京州之间隔着一条山脉,长幽山谷乃必经之路,山谷横贯一条名为临渊河的大河,北地气候经常干旱,上游修筑有一座堤堰用来蓄水和灌溉。 自从得了燕然大军南下的战报,黎昌率领的雍州军立刻出关,日夜不停赶往长幽山谷,终于赶在燕然大军抵达之前,抢先一步陈兵临渊河。 河面上,已经起了五六座木头搭建的简易浮桥,五万雍州军兵分数路,快速抢渡临渊河。 临渊河南面是京州地界,一旦越过此河,就算踏上了幽州土地。 昔年幽云府破城,雍州军中曾收容了不少从幽州逃难的溃兵,时隔数年,他们终于再次回到幽州故土,胸中激荡,难以言喻。 有出身幽州的士兵默默屈膝,跪在地上,低头捧起一抔黄土,低头以额相触。 那年燕然南侵,杀人无算,背井离乡、家破人亡的一幕幕尚且历历在目,没想到此生还有机会,重新回到故乡。 曾经的仇人就在前方,他们又一次挥兵南下,想把整个大启都变成他们肆意奔马的牧场。 士兵们沉默地快速踏着浮桥过河,在北岸集结军阵,无言的肃穆笼罩着这片宽阔的山谷,每个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地望着前方。 燕然倾巢而来,若能在此战打败燕然,他们就能夺回失去的家乡。 这么多年雍州军跟燕然铁骑对阵过无数次,若有城关可守,没有人害怕燕然。 但野外战,从来都是胜少败多,没有人比雍州军更深刻的明白燕然铁骑的强大。 他们五万人马,迎击燕然羌奴十多万联军,真的能赢吗? 敌人的身影尚未出现,恐惧的不安和复仇的激动,两种情绪已经开始无可抑制地在每个士兵心头蔓延。 黎昌派出去的斥候不断将探查到的情报回报,燕然骑兵奔袭的速度很快,半日渡河的功夫,已经离山谷处不足百里。 雍州军副将林檎站在一处高坡上,拿着望远镜看着山谷入口隐约扬起了道道尘烟。 “将军妙算,燕然王果然走的这条道,朝京州来了,否则我们大军离开雍州,雍州城关空虚,万一敌人派兵强攻,那就糟糕了。” 黎昌的目光从前方已经完成整军列阵的军阵上挪开,道:“苏里青格尔个性傲慢狂妄,这次南下,就是冲着洗刷陛下当年活捉他的耻辱而来。” “更何况雍州城关高大坚实,我们守了那么多年燕然也没有攻破,怎么会还去啃硬骨头。” 副将林檎踌躇一下,还是忍不住道:“可是野战,我们……” 能赢吗? 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