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肯就回:“我来接你。” …… 下雨天,山脚到山腰的车程要半小时。 这半小时,她在房间内整行李,随后在床尾走来走去,时不时地看一眼靳译肯给她发的共享位置,看他这会儿开到哪儿了,心很yǎng,一直yǎng到肚脐眼,完全坐不下来。 一点零五分,信息来了,四个字:到了,下来。 这会儿,该睡的都睡了,走廊很静,她顺着楼梯下去。 到前厅,一眼就看见在前台帮她办退房手续的他。 他穿件帽衫,chā着兜,低着脑袋在看台子上的旅游导引单,高,身段挺,侧颈和虎口的文身若隐若现,前台是两个临时穿衣起床待客的姑娘,但对着他一点起床气都没有,边帮他办手续,边在电脑前窃窃私语,偷打量他。 大门外停着一辆路虎,没熄火,车头灯开着,细雨斜飘,把前厅照得昼亮。 “不用退房,”到前台,龙七说,“先留着。” 靳译肯听到声,侧头。 视线对上,时隔将近四个月,无声,但心擂得像鼓一样,俩姑娘盯着他俩看,而后,他的视线下移,问:“有行李吗?” “在楼上。” “你去坐着,我拿。” “205房,就一个白色的箱子。” …… 他去拿行李的时候,她依着前厅的门,等着。 前台两个姑娘没急着回屋,在台子后坐着,那行李箱对靳译肯来说轻得很,他提下来,直接放到外头路虎的后备箱,再打着伞回来把她接到副驾驶,车门关上后,他绕过车头向主驾驶走,前车灯照得他周身发光,她看到他后颈那道显眼的“七”字文身。 撩得很。 上车,关门,细雨敲玻璃,启车。 “开慢点,路滑。” “好。” 十月初的课外活动,旬曲山半山腰,众人狂欢后偃旗息鼓的凌晨一点一刻,她就这么被靳译肯接走了。 这个点的山间公路很少有车,车内的音乐声调低后,两人都没说话,她的肩膀抵在车窗边上,看着外头,一直没往他那边看,他看着山路,把着方向盘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男戒。 “你订的房有几张床?” 良久,问。 “一张。” …… …… “我明天八点要回山上。” “好。”他答应。 “六点就得起来。” “好。”仍旧答应。 “那儿还有房吗?” “没了。” “你订的房有沙发吗?” “有。” “多大?” “一米七。” 食指抵着嘴唇,良久,都没好意思说出“那你睡沙发”五个字,她就这么盯着窗,看窗玻璃上靳译肯的侧影,他这会儿已经单手控方向盘了,另一手也搁在车窗边,撑着额头。 “那你……” 终于准备说,但话刚出口,他就把方向盘一转,整个车头大转向,往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