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 “像烟花一样,都是短暂的艺术。” 肯尼思停了一下,转头看她:没错。 “你喜欢吗?” “极光吗?还是烟花?” “都喜欢吗?” “都很喜欢。中国人说‘烟花易逝’,意思是人生短暂,要——要像烟花一样,辉煌灿烂过,倒是不虚此生。” 中国人的哲学真有意思。肯尼思心想。 “想要做到‘辉煌灿烂’可不容易。” 张文雅一笑,“自信又自大的人会想,我要活得轰轰烈烈,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要让别人记住我,要成为被人记得的人。” “你是说,名气?” “差不多。最好还有‘贡献’。极光无名,今天的极光没有名字,明天的极光也没有名字,无名是极光的悲哀。但人有名字,约翰,成为一个有名气的人是什么感觉?” 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 “我不知道。我的名气不是得自我自己,是得自我的父亲和母亲。” “你想成为有名气的人吗?” 又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他想了一下,“我现在应该算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人,但我不知道……” “做你自己,建立自己的伟大事业。有人这么跟你说过吗?” “有。” “谁?” “母亲,你。” 她惊讶,“泰德叔叔没有说过吗?” “叔叔说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但不一定是我的母亲想要我做的事情。” 哎呀!没想到泰德叔叔真的很宠溺他,连这种话都说。啧啧。 “我还以为泰德叔叔想让你当总统。” 肯尼思顿时大笑起来,一把抱起她,“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他乐得不行,“他肯定偷偷告诉你了。” “没有。你会考虑吗?” “我会考虑的,但不是现在。” * 在长城站待了四天,长城站派船送他们登上了南极半岛。 租借了长城站的雪地车,一路开去阿根廷的圣马丁将军站,住了一晚,第二天,下起了大雪。 只能滞留在圣马丁将军站。 阿根廷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张文雅之前学过西班牙语,不过好几年都不怎么说了,肯尼思的西班牙语说的也不怎么样,幸好阿根廷大多数科考人员都会说英语,交流起来不是问题。 下雪天没有极光。 可以在短暂的白天出去溜达,不过刚出去就被扑面的大雪堵回来了。 科考人员下雪天也必须要去外面维护设备,很辛苦。 科考站有自己的发电机,能扛得住零下三十度的温度,室内倒是不冷的。 一些需要外出的科考人员不得不暂停工作。 整天没事做的人只好在体育馆里消耗精力,他们有一个室内体育馆,可以打篮球、撸铁,还有游戏室,台球、国际象棋、飞镖。运动和游戏仍然不能消耗精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