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审团也接受了这一观点,这才是翠西一审败诉的最大原因。 “你不能陷入自我惩罚,这不是你的错。” 翠西茫然,“那是谁的错呢?” 张文雅想说,是安德鲁的错。但安德鲁有错吗?他为了维持这个家要打两份工,勤勤恳恳,对母子俩很好,没有什么怨言,除了穷真的没有毛病。虽然下班回家倒头就睡,但周末白天休息的时候,他也能尽量带孩子去公园玩儿。移动房车宿营地的邻居们都说安德鲁是个好男人,他俩也不吵架,翠西没有抱怨过安德鲁挣钱太少,安德鲁也没有抱怨过打两份工太辛苦。小安德鲁死了,小两口都伤心欲绝,安德鲁还要到处为妻子奔走,为此两份工作都丢了,现在靠打零工过日子。 或者穷人就不该生孩子?但这个观念太“法西斯”了,谁敢说贫困人口不配生孩子?这才是妥妥“剥夺人权”的政治不正确的观念。 * 从看守所出来,又去找了安德鲁。 安德鲁原本在一家木材厂工作。只有高中文凭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这份工作原本勉强够小两口生活,不敢生病;有了孩子后开支大涨,除了两家父母偶尔给点钱,他必须再找一份工作,不然养活不了妻子儿子。 木材厂包一顿午餐,酒吧包一顿晚餐,他只需要自备早餐。 丢了木材厂和酒吧的工作,他找不到稳定工作,只能打零工,一周有一半的时间必须去领救济所的免费食物。 张文雅想,这也太惨了! 刚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过早的被生活毒打,一脸憔悴。 安德鲁也是爱尔兰后裔,一头红发,肤色很白,鼻翼附近有大量雀斑。 他很感谢aclu能接这个案子,他不能放弃,翠西很可怜,她自责得不得了,每次去看她,她都哭得一塌糊涂。 他伤感的说:“孩子死了,她已经非常难过,我怎么能扔下她不管呢?我爱孩子,更爱她。我没法责怪她,我更责怪我自己,我没有办法帮她。” 朗先生温和的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责怪谁也没有用。aclu代理了翠西,你们不用为律师费发愁,aclu不收任何费用。” 他拿出钱包,抽出几张二十元纸币,“去买点吃的,打起精神,我们会尽快申请二审,二审会在安纳波利斯开庭,你应该提前去安纳波利斯,那儿比较好找工作。”安纳波利斯是马里兰州首府。 安德鲁愣了,“不,我不要你的钱。” 张文雅开口了,“拿着。这不是施舍,算是募捐,吃好一点,别总是沮丧。二审还没有开庭,你要相信aclu的能力,相信翠西是无辜的。我们可能会需要你出庭作证,你要打起精神。” “肯尼思太太,”安德鲁面带愧色,“多谢你的善良。” * 返回华盛顿的路上,乔治问:“我们真的有把握赢吗?” “为什么不?”朗先生反问。 乔治摇头,“翠西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