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跟人打过架吗?”
“当然打过。”
“谁赢了?”
“各有输赢。”
“在议会厅打过吗?”
“现在还没有,将来也许会有。”
“我还以为威尼斯男人都讲究风度呢。”
他又笑,“风度,确实。但利益当前,打一架最简单。”
“可打架也并不能解决问题呀。”
“但能解气。”
这倒是。
“威尼斯议会现在在讨论什么议题?”
“军费开支。”
啊哈!有趣。
“增加到多少了?占国家年收入的总比例是多少?”
米迦勒低头一笑,“这个数字我现在不能告诉您。”
“威尼斯共和国年收入大概是多少?”
“——这个我也不能告诉您。”
“我看你是不知道吧?”
他摇摇头,“这种话对我没用。”
她故作天真的微笑,“我可以直接写信问祖父。”
“父亲……也许吧,您可以写信。”
“祖父身体好吗?”
“上帝保佑,还不错。”
她点点头,不再跟他说话。
博洛尼亚郊外的农业合作社运行的不错,现在是农闲季节,土地已经翻过,将麦秸焚烧后的草木灰翻到下层。有机肥也搞上了,只是因为人口不足,没办法精耕细作。
弗朗索瓦找来村庄教堂的神甫,带小姐去了农夫家里。
这个时代农村的居住条件普遍很差,住房都是木头搭建,泥巴墙,经济好一点的在泥巴墙的下半层铺着碎石块,这样房屋能维持的久一点;人畜混居,木头地板下是猪圈,或者屋外是猪圈,猪很脏,在泥水里打滚,全身都是黑乎乎的泥浆。
农民普遍吃不起牛肉,也舍不得吃羊肉,只能吃脏兮兮的猪肉。
也点不起蜡烛,房间里阴暗难闻,空气污浊。
只在第一户农夫家里待了几分钟,露克蕾莎便受不了,忙走出来呕吐了一番。
弗朗索瓦担心她又病了,“小姐,叫他们出来问话吧,您不要进去。”
她仓促的点点头。
唉,太臭了,这股子陈旧的木头和泥巴、头油、动物的骚臭味,这种居住条件怎么能不生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