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建德微笑:“世侄媳妇有心了。”
单嫣垂眸不语,却只觉得心在滴血。像是体内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五脏六腑拉扯扭拧。
她疼地说不出来话,却还要强撑着笑容,强忍着恨意,娓娓道:“应该的。”
“那就请世侄媳妇替我们带路吧。”窦建德道。
单嫣应了一声“是”。
却就在窦建德准备走的时候,苏烈笑吟吟说了声“且慢”。
窦建德转头看他,就见苏烈上前走到了单嫣身侧。
他看着她,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王府偌大,也需要一个看管照料的人,既然你在这儿,我们也省得再找她人的功夫。夫人觉得,如何?我想,你应当愿意费这个心才对。”
单嫣听见这话,心往下陷。
果然。
苏烈是打算捏着她的命做一个筹码。
如今罗成虽在外,可万一攻打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要拿住罗成妻儿,只怕也拿住了罗成的命门。
真卑劣。
苏烈凝视着她,那双上挑的漆黑眼睛里跳着笑。
越看,越像只嘶嘶吐信的蛇。
“罗夫人为何不回答在下的问题?”
单嫣抬眸,对上苏烈的眼睛。
苏烈笑意亲切。
单嫣垂下眼帘,下定了决心,慢慢开口道:“自是荣幸。”
苏烈满意地笑起来,站直身子退后:“那苏某便放心了。”
照料看管王府是借口,不过是变相的软禁。
单嫣回到自己的院中,甚至连杜差都不能随行。
杜差红着眼,单嫣安慰了他一阵自己无事,方才把他劝说下来。
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暂时的顺服,方能保命。
但这不代表她会真的低头。
待她一入院子,背后的门立刻就被栓上,苏烈派兵将整座院子四方包围起来,美名其曰保护她的安全。
单嫣不死心,将院子各处的门,不论是大门小门偏门旁门还是丫鬟厨子走的门,通通重新查看了一便,只发现了苏烈其人做事滴水不漏的特点。
每扇门都落了锁,单嫣累了桌子凳子站在上面往底下看,沿着墙根处,十步开外便是一个兵卒看守。
里头外头的人没有苏烈的指令想要进出,只怕比登天还难。
她倒是看见杜差就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