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什么能赔给他的?”
刚刚说完这句话祖力就后悔了。他并非有意要用言语伤害眼前的男人,只是希望他不要摆出过来人的姿态指点江山,但是布鲁斯的眼神让祖力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踩到了一个令人牙疼的话题。
祖力的处境,布鲁斯实在太了解了。无论是站在失去父亲的孩子的立场,还是愧对孩子的长辈的立场。作为父亲,他曾经亲手埋葬过自己的儿子,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令他自责愧疚无法直视自己在镜中倒影的?
“那你就努力的想办法。”布鲁斯站了起来,祖力觉得他这辈子大该都忘不了那看起来像是被悔恨还有痛苦纠缠的眼神,“我就是这么做的。”
做为被伤害的孩子,布鲁斯也曾经希望某个人这么做。那个在犯罪巷里夺走了他的父母的人,可以做些什么——任何事都好,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去弥补他的错误,但直到被警察戴上手铐投入监狱,乔·吉尔对于杀死了一对无辜的夫妇,撕碎了一个完整个家庭这件事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意。
当然,这些都不需要和祖力细说,他们毕竟只是萍水相逢的过路人。
留下垂着头深思的瓦坎达长者,布鲁斯结束了这场实在难以称得上愉快的对话。
***
埃里克一个人在整座王宫最偏僻的训练场,将模拟器设定成qiáng度最大的模式,开始狠狠地打击眼前 ai 模拟出来的对手。
这是唯一一件可以让他完全忘记外头那些恼人浑球的事。埃里克自认身经百战,在海豹部队服役的时候,生死一线的情况他经历过太多次,在危急中如何克服生物本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行动已经成为了他的第二本能。
但是电脑和真实的人类不同,在任务中他遇过的人类敌人受到种种外界因素左右,从敌人是不是早上拉肚子,到当天的天气是不是特别冷、特别热……这些因素都不会影响模拟出来的敌人,他们jg准无比的依照主机的演算反覆试探埃里克的弱点,埃里克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反击都让电脑学习过后变得更难以对付。
“哎,你知道吗,埃里克小时后最喜欢听他爸爸说瓦坎达的事,特别是豹神巴斯特的传说,还有瓦坎达的落日,他总是保证有一天会让埃里克看到他口中’全世界最美丽的落日‘……”祖力边说边拍打着膝盖,“他小时候是个多好的孩子呀,从来不让大人操心,自己乖乖的搭校车上学、回家写作业,和附近的其他孩子也都能玩到一起去。我知道这样说是对先王大不敬,但在这件事情上,我们都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