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短语矗立在信纸正中央,色彩浓重笔锋锐利,肃穆得让人想起某些碑刻铭文。
“rry christas”
没有一般信件开头惯有的称呼问候语,没有结束时用于寒暄客套的结束语,甚至连一句表明身份的话都没有。
整张信纸,这是唯一的话。
奥罗拉几乎是看到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寄信人是谁,然后她不动声色地将信纸塞了回去,放进包里。
“奥罗拉,谁给你的信啊?”沃克斯好奇地问道。
小姑娘耸耸肩,用叉子叉起面前还流淌着香甜汁液的蜜色鸡肉,面不改色地回答:“梅林吧。”
餐桌一下子变得诡异的安静。
奥罗拉一边吃着鸡肉喝着南瓜汁,一边回想着那封信上简洁得没有办法再简洁的短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能把圣诞快乐写得这么阴气森森的人,大概除了他们那位同样阴气森森的魔药教授以外,不会再有别人了。他就是有那种把任何句子都写出碑文味道的能力,这毋庸置疑。
可是教授,您写两个表示您名字的缩写在结尾都这么困难吗?不怕您的收信人认不出来是谁寄的信?
奥罗拉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脑海里莫名其妙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回答:
你总会认出来的。
好吧,确实是这样。有着这样写信风格的人,怎么可能会认错。
可问题是,她不应该知道对方的写信风格的不是吗?
那么自己到底知不知道?
奥罗拉一下子有点迷茫了。
……
圣诞节以后,学校又恢复了正常的上课程序。有了前半学期的适应,后半学期的课程应付起来就相对没那么困难了。
时间在复活节彩蛋和慢慢回春的大地散发出的各种花香里度过,斯莱特林在这一学年里得到了学院杯。整个餐厅上空的旗帜在邓布利多挥手之间,变成了满眼的丝绒绿和银色巨蛇,绿色的悬垂彩带招摇得像外面新抽条的柳枝。
奥罗拉将自己缩得更低,专心应付眼前的螃蟹壳,不去看头顶的绿色旗帜。
不是她对斯莱特林有什么偏见,只是她对蛇这种东西有很大阴影,尤其是当满屋顶都是蛇的时候,她只感觉头皮发麻,脖颈爬满鸡皮疙瘩。这绝对是彼得森家那三胞胎给她留下的最大阴影。童年创伤总是很难被治愈。
霍格沃茨的暑假就要来了,大家相互之间都在招呼一定要在暑假保持通信,要么三三两两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