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催眠似地告诫着自己,企图躲到梦里来忘掉刚刚发生的事。她会欺骗自己那只是个梦,醒过来就好了,她会这么做的。
可是迟迟平复不下去的心跳却让她的计划落了空,她不断地去回忆刚刚的画面,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斯内普手上的温度。
奥罗拉猛地掀开盖过头的被子大口喘气,她几乎要把自己溺死在窒息感里了。
就这样仰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奥罗拉逐渐觉得自己的心跳没那么失控而疯狂了。她伸出还有些发抖的手贴在脸上,超负荷的长时间紧张和奔跑以后,沉重的倦怠感爬上她的四肢。
模糊梦境里,她缩在冷硬石梯的角落里,等待着一个身上带着淡淡魔药苦味的人朝她伸手,虚空却又无比真实地触摸上她的脸颊和肩膀,和她透明的手握在一起。
奥罗拉看着对方漆黑的瞳孔,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原来那个时候,她脑海里闪过一个一瞬间的强烈想法——她想拥抱眼前这个人,哪怕对方看不见也摸不着她。
不,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有这个想法。她想拥抱他,别让他知道。
……
四个小时以前,斯内普在校长室和邓布利多见了面。他走进去的时候,邓布利多正在颇为出神地看着冥想盆里的什么记忆,察觉到有人进来了也没动,只是习惯性地晃了晃手里的老魔杖,开口欢迎了对方:“晚上好啊,西弗勒斯。”
斯内普客气地回应了他:“晚上好。”
他不知道邓布利多这个用晃魔杖来当打招呼的习惯是谁教的,但是曾经有段时间,每次邓布利多很和善地笑着这样冲他打招呼的时候,都会让他有种恶寒的感觉。
“我出去这一阵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邓布利多说着,用老魔杖将冥想盆里的记忆顺序整理好,朝斯内普偏了偏头,“是关于博金博克店的。”
斯内普有点诧异地看着他,但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朝里面看了一会儿,然后他明白了:“黑魔王曾经在那里打过工,所以您觉得他应该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是吗?”
邓布利多点点头,挑出另一段记忆:“我的确这么想,不过因此倒是发现了另一件事。”
斯内普看到冥想盆里的画面主色调变成了一种半透明的黑灰,好像撒了一层烟草灰烬进去似的。博金博克店的主人正如同往常一样,捧着那个头盖骨被摩擦得几乎和他的头发一样光滑发亮的骷髅头,满脸怨恨地哑声抱怨:“是的!小偷,该死的小偷!我不会忘记的,一年多以前的夏天,那个该死的小偷偷走了我店里最珍贵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