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富饶?慷慨?人民在饿肚子?
弗勒里立刻抓住了关键词。
他也明白,因为他自己是红衣主教,对方才会对自己这么客气。实际上,对方心里非常怨念。
如果说清除异端最积极的是谁,当如是非罗马天主教莫属。罗马天主教的宗教裁判所可是天下闻名。也只有罗马天主教才会对异教和异教徒那么不友好——杀死异教的祭祀、推倒异教的神庙,都是罗马天主教的最先gān出来的事儿,猎巫运动、巴黎的血腥婚礼,都是罗马天主教徒的锅。
这些事儿,就连弗勒里自己都无法辩解,而且辩解也没有用。
任何话,在饥饿面前、在老百姓的肚子面前,都是苍白的。
作为红衣主教,作为罗马天主教的宗职人员,弗勒里很清楚信仰有多大的力量,但是,信仰的力量再qiáng大,如果大地跟海洋一样不再慷慨,甚至连一粒麦子都不给的话,人民即将爆发出的力量又会是多么恐怖。
这是他在国王路易十五身边,从凡尔赛的那些文件里面学到的。
弗勒里忽然觉得自己的肩头沉甸甸的,他的肩头不仅承担这国王路易十五的期望,还承担法国的未来,以及罗马天主教的未来!
作为一个常年在凡尔赛为国王祈祷的神甫,弗勒里很清楚自己的此行责任有多么重大。
他必须说服那位米迦勒的化身,哪怕奉上半个法国的土地都在所不惜。否则,继猎巫运动之后,被饥饿的人民推落尘埃的,将是罗马天主教!
想到这里,弗勒里忧心忡忡。
好在多年的宫廷生活和教职人员的修养让他还能够保持面色如常。
弗勒里望着周围的大海喃喃地低声道:“米迦勒……”
您真的是神之右翼吗?听说您是黑发黑眼huáng皮肤的异国亲王,您会怜悯欧洲的人民吗?
就在弗勒里愣愣地出神的时候,只听到歇瓦勒忽然大叫:“左满舵!右舷!”
弗勒里一愣,更多的声音在他的脚下响起,就在手边的下方,一只只船桨从舱室里面伸出来,在整齐的口号中开始划船。
紧接着,船身开始了更剧烈的左右摇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就被身后那个叫比尔的水手往船长室里面拖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水手道:“是鲸鱼!该死的!这种鱼虽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可是他们无论是上浮还是下沉,都足够掀翻任何一条船!只要距离够近!”
仿佛为了证明这个水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