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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林姜这样直接拒绝她,还说她有病,贵妃当场就大怒,想给林姜点颜色瞧瞧。

然而林姜既然敢说,就不怕她,只继续做无悲无喜状——她深知吵架的时候,装的目下无尘超凡脱俗状,比跳脚暴怒的态度更气人。

她就带着这样一种略显漫不经心的语调道:“贵妃娘娘的脉象我都摸过了,并不值得大动干戈,命宫里人堵在太医院门口请臣过来诊脉。臣相信,任一太医都能给娘娘开出合宜的方子来。”

“只怕娘娘不是玉体不安,而是心病,那太医院便束手无策了。臣还是去回禀陛下,请陛下这味心药来医吧。”

贵妃看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容,一时真的心口疼起来。

她这才发现,她没法拿这个太医怎么样!

事关这位林院正,全部是陛下一手提拔和栽培的,甚至皇上特许过她,见了圣驾都不必跪。

所以她见了自己这位贵妃也从未跪过。

若是她去陛下跟前说一句自己装病,贵妃虽然非常不想面对这个事实,但理智还是告诉她,皇上到底会信任谁的话。

其实贵妃原本的态度这般强硬,是一种战略。

就是所谓的我想开一扇窗子,但怕你不同意,我就说要把墙推了吓唬吓唬你,然后再倒回来妥协,说只开一扇窗就行了。[1]

所以贵妃才说出那句强盗逻辑:林姜要是不帮十皇子,就是五皇子的人!

没想到林姜一点儿也不吃这种硬招吓唬,直接就给她怼了回来:你要拆墙是不是,那咱们就拆,我帮你一起拆。

我不怕没‘房子’住,倒是贵妃娘娘,你怕不怕呢?

倒是逼的贵妃有些下不来台了。

最终贵妃在旁边宫女焦急的眼神示意中,还是先软下来,反而柔和了声音,带着一种美人的楚楚姿态林姜说:“唉,林院正说的是,近来我肝气不平,总是心里不痛快。有些话脱口而出并不是意有所指,林院正别放在心上。”

“自打林院正进宫做太医,我心里就一直钦佩的,你做的玉容膏,也一直在我宫里好好收着呢。”

这话一出,林姜才真的有几分佩服起来:能屈能伸,又长得好看,贵妃果然能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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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出了贵妃宫门,林姜不免感叹:多事之秋啊,贵妃最后这一服软低头,只怕心里才更记恨自己了。

她也再次感慨,自己是真的不适合呆在后宫里头,实在是学不会‘婉转拒绝’四个字。

不过,也是为着她没什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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