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听到身后传来的笑闹声都有些不真实。
7月31日,凌晨一点,国王十字火车站后门。
午夜十二点,新一天来临的钟声刚敲过,一个身影伴随着一声轻响凭空出现在伦敦塔桥南侧的一个角落。与这座有着将近百年历史的大桥相比,那个身影显得很渺小。
梵妮走进灯光能照及的范围,在桥头发了会愣,随后到最近的长椅上坐下。没人对这一举动投注半点注意,就像没人知道曾经有一个少女将一具躯体沉入了这条日夜不息的河流。
她深深地呼吸着带着泰晤士河水汽的空气,她在想一个人。
一个自傲的哑炮,一个被抛弃的女儿,一个凶手。
一个从不浪费半点生命的人,一个英雄。
数十年前的那个时刻,比现在的梵妮还小两岁、几乎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满心孤寂,独自承担起杀戮的罪孽,肩扛上百人的生命。
也许是从将家人亲手送出英国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对整个世界失望,于是学会不依靠,不追寻,直到生命的最终。
梵妮曾以她为榜样,想成为那样一个神秘、强悍、优雅的女性。后来的过去一点点揭露开来,她发觉自己不可能看到完整的她,就像看不到年轻的本杰明和邓不利多一样,那是在她的世界里永远缺失的部分。无法了解,又怎么能谈得上去做呢?
又过了一些时日的现在,她明白,经历、血统、选择无法复制,她做不了,所有人都只会越活越像自己。
但有时,即使是梵妮也需要从自己想象出的形象中汲取力量。
她闭上眼,右手覆上左腕那块破旧的手表。触手坚硬,即便有着衣袖的阻隔,那粗糙又棱角分明的质感仍旧清晰。
“帮帮我,本杰明。”梵妮喃喃,“帮帮我,妈妈。”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许久不见的女孩出现时,德拉科一怔。他从来都对一切麻瓜事物不屑一顾,然而此时,看着梵妮被黑色连帽衫和牛仔长裤勾勒出的身体曲线,他不得不承认再也找不出比这更适合她的装扮了。
自由国家嘛。时常有人这么说,梵妮有时也会把这个词提出来用用。但有时想想,她和德拉科的爱情似乎更像是某个禁欲年代的畸形产物,他们想要放纵自己,但始终无法心无顾忌地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