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念说一说,省的她为孝顺老太太憋在心里反而更伤身;第三,说句冒撞该打的话,二姑娘的生母也没了,只有她最能体会表妹的心,这些她都扛过一遭儿来了,她说的林姑娘许是更能入心……”
话不用多说,王凤姐就全领悟了,她想了半晌,点头道:“好!是个法子!有枣无枣打一棒,我需得试试看。”
……
过二日,王熙凤果然寻了机会在贾母面前说了,只是她的话更体贴贾母,诙谐奉承之处,是杜云安远远不能及的。
贾母怔了许久,搂着凤姐哭道:“你倒比琏儿更像是亲的了,往日你姑妈也同你一样贴心,我这些儿孙里头,竟然是你最像你姑妈……又孝顺又体贴,心里头把所有的都替人想周全了,嘴上还来的。我的敏儿呐,你去了就像是割我心口上的肉啊!……”
又大哭一场,过后老太太倒果真打起了些精神。
王夫人听贾母吩咐拾掇出些空着的房舍出来,很摸不着头脑,贾母便把凤姐的话说了,对王夫人赞道:“她和你一样贴心,只是她嘴巧,就更好了。”
王夫人下来就命叫来熙凤,询问始末。
凤姐度量着王夫人的心情,笑道:“妹妹们渐渐大了,自然要立院别居的。在这当头提起这话来,原是因我想着宝兄弟养在老太太屋里,过些时候表妹们来了,姨妈家的妹妹不说,自有姨妈呢,可这林家的表妹,老太太八成要留在上院里的。现在兄弟姊妹们都小,还好说,可日子久了,一年大二年小的,就不太方便了——宝兄弟心肠好,从前我来给您请安,离开时他都不舍得,更何况同住几年的姊妹们呢。若等那时再作难,还不若现在趁着机会通通办了,反正总在一个家里呢,不过是多走几步路的事情,”
这话着实说到了王夫人的心坎里了,不住的夸凤姐为她兄弟费心,想到自己前头了。
其实此时贾母尚未松口说让外孙女跟而孙女住,操办起此事也不过就是预备着,籍此排解下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