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鼓鼓的忍下来,就听花婆子淡声道:“姑娘们正在做老县君布置的功课,怕是不得闲儿。这院子本就是供过往的人略略歇脚的,倒不用腾出来,尤太太言重了。”
花婆子日常在外走动办事的,宁府的事她可听了不少,这母女三个的风流事迹都难以对姑娘启口的。
花婆子不冷不热的话一下子戳火了尤三,这三姐登时柳眉倒竖,冷笑刺道:“供过往的人?这话说的好阔气,难不成路过这儿的人你们都招待不成!既如此,又怎么不见旁人呢?便是你们这僻偏地方人少,可那些无家的乞丐听说有白住的地方,岂有不来的理?”
尤二拉她的手,尤三忍了忍,到底没讲究挑杜家姐儿的理。
这话刁钻,赖二家的皱眉,这三姨炮仗性子,偏又牙尖嘴利,极不好对付。
“可不是。”花婆子皮笑肉不笑先咕哝了一句,随即才又对尤三姐笑道:“我们这里偏僻,大凡来此的生人都是与我家有关的,多半是在这院子招待,不过多只用前院。”过路的人是杜家客人,招待有错吗。
赖二媳妇可是听得那句“可不是”真真的,忍不住低下头扑哧偷笑,这老婆子比尤三儿还毒呢,这不就是说尤老娘三个就是那听说有白住地方而来的乞丐么!尤三可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呢。
正此时,花婆子开了正厅的锁,道:“请尤太太并姑娘自便罢。”
尤家来时只是要借地方休息,可并非是杜家请的客人,自然不需杜家派人服侍。
尤老娘就像没听到将才尤三姐挑刺的话一般,此时点头道:“有劳。”
花婆子方退出去,尤三姐就道:“什么阿物,轮得到一个奴才秧子跟我摆脸色?”说着那双媚眼儿还斜赖二家的。
赖二媳妇暗暗皱皱眉头,托辞安排车马,也出来了。
花婆子果然在前面等着,见了忙问:“这是怎的一回事?又没交际,来我们这儿做什么?”
赖二家的脸上通红,只得忍着羞恼将尤三姐思嫁杜仲,贾珍兜揽的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