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女人都道:“原是离姑娘太远了,托镖局送封信都得一个多月才能到,奶奶们实在想姑娘想的紧,这才想着这条路上若有咱们自己的房铺,可就便利多了。好姑娘,您受累了!”
这样一说,黛玉鼻子又有些发酸,心下也不气两个姐姐‘先斩后奏’的举动了。左右风水轮流转,后年就是二姐姐管了。
好说着,眼见林姑娘和缓了,花婆子等人也松了口气。又交接了些话语,这才到别处歇息去。
等到了客院,有一个就道:“这么一大宗的产业,姊妹三个竟一个起私心的都没有,这也真正是天降的缘法了,胜过亲姐妹了。”
“连同海津、直隶并苏湖,今年又添了辽东的,咱们奶奶姑娘们手底下的这宗产业,只怕也不比那些皇商差了罢?”
“那还有的差呢,我从前在荣府的时候听说薛家的产业遍布每个行省呢,光大小掌柜就有上百个。薛家在皇商里头还不算头等的呢,住到荣府的时候已是日渐没落了。”
“与皇商比什么,这金凤蕊也不过是奶奶姑娘们填填私房、打发时光的事,并不是那正经行商的。”花婆子道:“奶奶姑娘们可不指着这金凤蕊过活,你们想想分属主子个人那几个庄子,再想想咱们主子撒出去做善事的那些钱财!新置办的这些铺房田产的本钱摆在那里呢,奶奶们仍按照金凤蕊的条例抽了三成利济救遭了狼灾的苦人,光慈幼院就办了三个,钱不够使,奶奶们还各自添了私房——别的不说,只放出的米粮就是奶奶们自己庄子上出的。”哪个为赚钱的皇商有她们奶奶姑娘这样的菩萨心肠?
“是这样没错!更可况服侍的人哪个没得好?奶奶们把人手分出去,自己都不够使了,可我听宅子里的人说,奶奶们是宁可雇人,也不肯狠使唤跟着的人,咱们跟了这样的主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花婆子笑道:“明年那些新佣的掌柜伙计上了手,咱们的人就能腾挪出来了,奶奶跟前的人手也不必紧巴巴的了。”金凤蕊的掌柜、伙计是专行的,并非三个主子各出的人手,这就避免了许多事情。今年分派出去许多人,只是为帮扶新手,况且辽东民风彪悍,也得看看选佣的这些当地人成不成。
暖琼馆里,黛玉正翻看那些账簿,分账册面上有店铺的名字、详细地址,左上角还分别用红圈圈出一个字来,一大摞是“金”,半摞“凤”,最末一摞是“蕊”。
原是金凤蕊的摊子扑的越来越大,为免过不必要的麻烦和关注,直接挂“金凤蕊”招牌的铺子并不多,只挑了最繁华的几处要紧地方而已,剩余的就按分属标其中一字:“金”虽也是杂货行,却并不多重女子之物,只根据当地情形各有侧重,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