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简直想死。
我应该和这堆只会给我添麻烦的苹果一起死掉。只要我从这里消失了,就不会再受到这难耐的煎熬了。
可是,大家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为什么只在心里指责我?
这是我的错吗?
我不过是在不小心把袋子弄翻了。
不对,不是我的错。
是那个撞到我的人的错——要不是他把我推了一下,我又怎么会出这么大的洋相?他却好,直接下了车逃之夭夭。随后我又怨起那块肮脏的污渍,要不是为了看它,我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但是那块污渍、对,就是污渍,一定是列车清理的时候没有做好,那就是列车工作人员方面的过错。总之,造成我如此失误的原因,追溯起来,一定是有个头的。
我越是这样想着,越是觉得心中酸涩,如同被锐利的硬物扎进去反复切割一般,竟是鼻子发酸。
别开玩笑了,难道我会哭出来吗?
在大庭广众之下流眼泪,就为了这种事,像什么样?
不行,我要逃离这里——否则我会死的。
列车恰在此时停靠在站台,我连站名都没听清,我也不记得捡起了几个苹果,抱着已经皱巴巴的纸袋,垂下头,逃下了车。离开车门后,我走到了垃圾桶边,将手中的苹果全都扔了进去,这才畅快的松了口气。
……
“无伊实小姐?”
青年似乎看完了我的blog,老实说,我很害怕他会评价我写的毫无意义,无病呻吟的文字,好在他根本没有提起这件事,而且将话题又回到了案情上。
“很感谢你的配合。今天就到这里了,如果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可以联系这个电话。”他从本子上撕下一个小纸条递给我。
我磕磕巴巴的说:“好的。”
他说“联系这个电话”而不是“联系我”……证明电话号码的主人不是他,看来我没法借机存到他的联系方式了。
一方面,因为不用和侦探社这种富有力量的民间组织扯上关系而松了口气,另一方面,我又很想要得到他的联系方式,我认为这是我身为人类的某种劣根性又作怪了起来,源自于一种两性中单纯的吸引。
他理了理风衣外套,我连忙站起身朝他告别。
他走之前,指了指我的背包,里面半价便当的包装露出来了半截。
“抱歉,我来之前,你是准备吃饭的吧?”
“不……”我说,“配合调查,维护治安也是公民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