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之私,但将来保不齐被别人叫一声傅家兄弟,独占鳌头也不见得是好事情。 可 假若严兰生去开口求情,又显得他钻营太甚,聪明过头。 傅则安说罢,见严兰生面上无可无不可的,没有反对,便转缰往前去了。 严兰生直到他行远,才转着扇柄轻轻一叹,“焉知女君不是故意如此,以察人心啊。” 傅则安催马来到簪缨的侧方,簪缨停下与卫觎的窃窃私语,把快要挨上扶翼脑袋的汗血小母马拉得离开些距离,示意他说。 卫觎看傅则安一眼,抬起扣着护腕的手臂招下一只鹰隼,打发无聊时间。 傅则安不敢同大司马与女君并行,微微落后半个身位,道:“思危以为,现天下多事,朝章紊乱,女君需要人手,沈子尚可用,女君不妨再给他一个机会。” 簪缨淡声问:“我记得你从前说过,此子孤冷狠硬——事实上你说得不错,他对人狠,对自己更狠,今日怎么反而帮他求情?” “晏子曾有言:君所谓可,而有否焉,臣献其否,以成其可。人君兼听则明,言官直言是本分,沈阶虽一时过激,正可见其忠耿,有可取之处。” “晏子春秋……”那还是沈阶从前教过她的,簪缨笑了一笑。 忆及旧事,她不再有惘惜之色,没什么犹豫便对傅则安道:“罢了,让你做回人情,去告诉沈蹈玉,别骑驴了,上马车,好生养着身子。再劳请葛先生为他看一看,别教人说我手底下的不是带伤便是带病,还以为唐子婴帐下风水不好。” 傅则安已经白头,胸肋间还有旧伤,一到阴天下雨便犯咳嗽;严兰生好端端的人在尹家堡挨了一刀,伤在心口;至于沈阶,好一个沈阶,对自己真下得去手,染疫加割腕,是生怕自己命长。 这几个的身子骨若不好生调养,不管是藏锋的还是不让锋芒的,将来都是桩隐患。 簪缨命令果决,傅则安心下微惊,恍然才明白女君心里只怕早有打算了…… 他不多言,转缰去传话。 队末的沈阶听后,怔着神情晃了一晃。原是他身下的驴子终于到了极限,鼻啴白沫,四蹄打颤。 沈阶动作有些僵迟地下驴,抚着驴背问傅则安,“女君的话,能再给我说一遍吗?” 他们二人间交情不多,不睦不少,不过傅则安听他嗓子哑透了,像几天没喝过水的样子,不知是否物伤其类,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沈阶颔首道谢。 她叫他沈蹈玉。 此后再也不会有人用那么好听的声调,唤他一声阿玉了。 也好。 从今以后,他便只是唐子婴的幕臣。 簪缨在队首,隔了一会意味深长地感慨:“都是聪明人。” 卫觎听见,去看她侧颜,有些想把她拉到自己鞍上的冲动。发痒的掌心拧着缰绳,按捺住了,温声道:“天下英才皆为我的阿奴所用。” 簪缨道:“我有有贝字的才,无无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