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熠光芒,薄唇微动。 徐寔险些抚掌而起,快色道:“不谋而合!娘子亦觉蜀地可攻。” 他还以为唐娘子慈柔,只愿文取,不愿构兵相图。 簪缨盯着地图上的那片巴蜀腹地,道:“从前蜀王坐镇在此,可保一方安稳,同时把控长江上游不出闪失。而今晋帝病危,蜀王领亲兵流连在建康不去,想是对那张曾经擦肩的皇座有了想法。人起了贪利之心,便会分心盲目,一旦分心,难免顾此失彼。蜀地今正空虚,若能趁虚而入打下来,切断建康的强援,大业可图。” 她仿佛猜得透徐寔的想法,抬头对军师一笑,“先生别把我当了圣人,能兵不血刃,自然好,但若无视南北对峙下去的隐患,再拖出个百年划江分治,分裂国土,遗患的还是后人。” 唯一的问题是,想要过蜀,先得过横栏在前的荆州这一关。 “观白?”她转头低问,洁白的侧颈在透进阳光的窗格下闪着煦光,卫觎眼波雾起,思绪一瞬便飘到不知哪里了,捻了捻指,强自扯回来。 他道:“我会亲自给谢世叔去信,邀他面谈,向他借道。他若不愿来洛阳,便折中在洛阳和襄樊两地间选个地方。他若肯赴会,便说明他心中也在摇摆,尚有得谈。” “若是谈不拢?”簪缨问。 “那么,”卫觎眺望阁门外浩大的夏日,“便看龙将军何时凯旋了。” “将军!女君!” 正在此时,城门司隶王叡怀藏一封文书进宫来,得知主君们皆在西阁,他快步穿过庭院,不及走进阁子,便激动高呼: “北雁国遣使来朝,愿归附女君,纳贡称臣!”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把议阁里的人都喊愣了。 满座皆惊,连卫崔嵬都掏了掏耳,面色迟疑。簪缨与卫觎对视一眼,下意识起身,看向诸人。 “这又是谁的手笔 ?” 她虽是问话,目光却直直落在傅则安身上。 毕竟他腕下有惊雷,握翰搦管煽风造势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被怀疑的傅则安自己都愣愣半晌,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女君高看思危,不是我……” “女君,卑职已反复勘验过,当真是北雁使节无疑!”王叡语速飞快,随即将他从北雁使节那里了解到的消息悉数禀来。 原是之前山阳城瘟疫爆发,再向东北,濒临北雁国境。 这马瘟不知如何沿水脉传播了过去,连北雁的皇室中人皆染疫病,九死一生。 多亏葛清营在簪缨的帮助下,研究出了治疫药方,并不藏私,公诸天下。北雁国百般打听到药方,这才救治了国民性命。 这北雁是鲜卑族慕容氏当政,当年出兵助傅子胥夺回危城的高辛族长,便是从这支胡人宗亲中脱离出的部落,好巧不巧,慕容氏又与拓跋氏有世仇。 闻听这场瘟疫便是北魏败兵引发的,差点失去心爱王储的北雁老国王勃然大怒。 加上慕容氏知道中京洛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