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觎将簪缨柔软的身子捞抱在怀,衣裘下他的肌肤寒凉,恰如这盛夏里解暑的玉簟。他低头温柔地不停地吃着她,好像如何都不能满足,簪缨的后颈肉成了他指掌间的禁脔,被不轻不重地捏揉。 女子仰头承着,在他的抚慰中,平复这场推演交锋带来的激荡余波。 她因过度思虑而略显苍白的秀颊,也慢慢染上一层娇美的绯红。 可惜她闭着眼,看不到卫觎此时峻眉轻折的神色里那片浓得发狠的占有欲,带着一种专情的蛊惑,颠倒众生。 他听得清楚,刚刚簪缨与谢韬的那番交锋,由始至终没有明说出口,却无一句不是直指此言的话是: 府君且看,若世间没有卫观白,我唐子婴守不守得住这江山。 她所有的策略与攻防都基于此。 谢韬以为她没有做过的最坏的打算,她都想过。 她一个人预想过最坏的结果,却永远做着最积极乐观的应对,她爱人至深,却不会沉溺在盲目的侥幸中欺骗自己——这才是这名女郎最坚强也最难能可贵之处,也最让卫觎怜惜不已。 “女君多劳了……”卫觎噙吮她的唇瓣,睁开的眼瞳漆光明煦,充满重量,“我以你为傲。” “阿奴,叫我阿奴。”簪缨上翘的眼角水色迷离,娇声纠正。 若他都不叫她阿奴,这世间该何等无趣。 “阿奴,好阿奴,张 嘴。” 簪缨听话地照做,闭眼张口,香舌微露,纯欲横生。忽然,她咦地一声,瞬间睁开了眼,抱着卫觎的脖子道:“谢府君情达事谨,今日之会事关重大,以他之能,怎会不慎走漏风声……莫非,他是故意……” 身罩大氅的男人脸上毫无意外之色,垂眼看着冰雪聪明的人,她恢复清醒的眼波里,哪还有半分旖旎。 他没脾气地一叹:“这种时候,能不能不想公事了?” 梁麦去远了,停在芳草连天的林道旁的那辆轺车,不一时也在一队精练兵马的护送下辚辚远去。 谢二郎随着他父亲的目光望向北方的天,听父亲轻喟一声:“人心若水,心之所向啊……” “早就提醒过阿父,小瞧这名女郎是要吃亏的。”谢止嘴角露出一点由衷的笑意。 这一点,之前在豫州谈判时,他便已经领教过了。 寿春,正如阿缨所言,不异于豫州乃至整个淮南的龙睛所在。他在此治政的两年间,一直在暗中与簪缨当初留下的乞活驻兵以及以傅则安为首的能吏集团博弈,就想着把此处的统治权多控制在手里一分。 可到底比不了人家的手腕硬,事到关头,说夺也就给夺了过去。 他这个空头傀儡太守,确实是当到头了。 唯一俯仰无愧的,谢止自问在治期间也算兢兢业业,没有对不起一方水土百姓。 “好一着颠倒黑白的翻覆手,的确小看不得。”谢韬徐徐颔首,“举清能,拔寒素,均田地,抑豪族,敦教化。有良臣辅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