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六味药是定要随身携带的,如此一来,安全保障的问题就不容忽视。除此以外,葛先生也要随行。 此刻合德殿中,卫觎簪缨二人正与葛清营商量出发的细节,焉瞳忽然趋步入殿,禀道: “女君,主君,傅常侍郎在殿外求见。” 这个原本在建康宫当差的年轻内监,是卫觎返城后随手带回来的。 九月初三那夜,他攻占宫闱,这个小太监不怕死地跑出来跪在一身喋血的男人面前,声泪俱下地诉说,唐氏女君是他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他一条贱躯愿忘死以报。 卫觎记忆超群,当即想起此奴便是在簪缨扳倒庾灵鸿一事中,为她通风报信的人。 原本,卫觎听着这奴婢对簪缨一口一声的殷切敬慕,心中莫名燥怒,槊尖已要戳穿焉瞳身体,忽想起阿奴身边确实还缺个得用的内监,方强收杀心,命人把他扔上船一同带回洛阳。留不留用,全凭簪缨。 簪缨见到焉瞳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见他忠心,也便留在身边了。 她听闻傅则安求见,问:“有何要事?” 焉瞳摇头,“奴婢问了,常侍郎未肯说,看神情很焦急的样子。” 傅则安自 从跟了她便行事谨慎,若无急事,不会找到内苑来。簪缨便要接见。就在此时,卫觎起身在她肩头不轻不重按了一下。 他不让他的阿奴动,仿佛不很情愿她被人看见,敛着那双淡赤冷恹的眸子,“我去看看。” 合德殿外,傅则安少有地维持不住气度,正在庑台下来回搓手踱步。 卫觎跨出殿门,垂眸:“何事?” 傅则安发觉出来的是大司马,对上他的眼神,心头骤然一紧。 犹记得上一回见面时,大司马眸底的赤光还只是偶有闪现,一烁而逝,这才短短几日,竟如凝成实体一般…… 不过当下傅则安已顾不上考虑别的,揖身道:“启禀主君,之前主君下令督促南朝世家尽快举族北上,女君与王氏三娘有旧,怕路上不安全,特遣了一队人去接。今日微臣却闻风声,说三娘失踪了,根本不在琅琊王氏的北渡队伍中。微臣心焦,这才斗胆叨扰女君……” “什么,三娘不见了?”簪缨这时也挽帛走出殿中,正听见这一句。 王氏的三娘王蓿与她是闺中好友,曾与傅则安有过婚约,后来傅家自作孽,这婚约便解了。 先时建康城破,世家被勒令动身北上,傅则安不知出于愧疚之心还是什么,曾向簪缨请求,让他来负责接应王蓿母女之事。 簪缨怕三娘不想再与傅则安扯上关系,便未应允。 谁知就出了这等事。 她不由担心起来。 卫觎无声地侧目,澄秋的高阳耀耀落在女郎的襟怀裙裳上,如同肆意地洒下一层美丽的金沙,为她原已昳丽之极的姿容又添神采。 一种珍藏之宝被染指的不悦心情,从卫觎心头摇曳而过。 宫廷的随墙洞门外,忽传来一声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