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几人的鬓角,气氛骤然间变得有几分尴尬。
坊间一直传闻,“静尘和尚”深得王相的亲睐,而静水寺也一直拿着这个当招牌,来往香客亦有不少是冲着王莽的名头来静水寺上香的。
但后来阮陶问王莽的是时候,王莽解释交好算不上,他从前不曾到上郡来过,只是听闻上郡有个“不老”的和尚,生得俊美似玉,乃是佛陀转世,故而与柳兆通过几次信。
曾有友人来上郡办差事,或者有途经上郡者,他便拜托其帮他拜访过柳兆几次,一切不过是他好奇罢了,至于深交是绝对没有的,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他乃是蛇妖。
但胡嫦对柳兆可谓是恨之入骨!故而对与柳兆相关的任何人都没好脸色。
他们姓“胡”的虽说没有隔壁的“黄”家记仇,却也不算什么心胸大度之辈。
方才他都想直接将王莽送给那鬼娘子了,与柳兆相关的一切都在这世上消失了为好。
最后,还是看在阮陶这娃娃面子上才放了他一马,如今还指望让他给什么好脸色?
若是旁人,受了这样的冷遇虽说不一定会恼,定然也会愣上片刻,但王莽却似乎毫不在意。
他只是笑道:“我乃一介凡人,所见所闻哪里能同仙家比呢?”
胡嫦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身边的阮陶最后还是看在阮陶的面子上开口道:“那个和尚……我也说不清楚,我被柳兆囚在观音像中近百年,周幼菱这件事也是最近出来之后才听山中小辈们说起。”
“怎么说?”阮陶问道。
胡嫦缓缓道:“方才你也看到了,周幼菱乃是红煞与母子煞相冲的厉鬼,此乃大凶中的大凶。虽说她的道行远不及我,但若是我不曾吞下柳兆的内丹,也绝不能与之抗衡,这便是厉鬼的厉害之处。”
“越厉害的厉鬼怨念越重。鬼在活着的时候,都是命苦得不能再苦的人。”胡嫦的声音幽幽的在旷野间回荡,嘴上说着怜惜的话,语气却很是冷漠。
“瞧瞧她,大着肚子才嫁人,当天就死于非命,肚子里的孩子分明足了月份可以活,却生生被闷死在了她腹中,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阮陶眼神暗了下去,他师父曾经说过,世间万物皆有各自的缘法,厉鬼这种东西分明乃人间大害,却无人可管,天道任其肆意索害生人性命究竟是为何?
他当时不明白,明明游魂都会被阴差所拘,为何阴差却放着厉鬼不管了?
他师父说:“天道讲究因果轮回,厉鬼生前往往活得凄凉,更有甚者过得根本不能算是人的日子,故而怨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