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夫人心满意足的起床。穿了衣服,看见周瑞家的来回话,便开始心烦府中事。她好容易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在荣府打下了自己的天下,这段日子老太太日趋厉害,大有收权掣肘她的意思。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得想个应对之法。
思虑间,贾政已然起身。王夫人担心他昨日磕得红肿的额头,开口劝道:“不如今儿个请个病——”王夫人惊讶的看着贾政的额头,止了话音。
“怎么了?”贾政才起身,慵懒的半眯着眼,带着几丝倦意。
“老爷的额头,”王夫人凑近仔细瞧,连红印子都看不出来,这创伤药简直有奇效。
贾政听说了,对着镜子瞧了瞧,额头的皮肤果然完好如初。
“老爷从哪里弄来的药?该是名贵药材制成的,难得。”王夫人顺嘴问道。
贾政皱眉:“这是母亲昨日给的,看来,她老人家早有准备。”这话出口之后,贾政自己都觉得后怕。
王夫人也惊着了,脸色不大好。深深的感觉家里头供奉的老祖宗不是人,根本就是个狡猾的老狐狸,老谋深算。
贾政叹了口气,认命的摇摇头,不说话了。送走贾政,王夫人赶紧叫来王熙凤商量对策。
“你觉不觉得老太太最近变化很大?”
王熙凤谨慎的看眼王夫人,点点头。
“我记得她转性儿,是从扬州传噩耗开始的。老太太自那以后就变得奇怪了,脾气厉害得很。”王夫人瞄一眼王熙凤,沉吟道。
王熙凤有点明白王夫人的意思了,却没像以前那样巴结奉承王夫人,更没去现巴巴的给她出主意。王熙凤不过讪笑了两声,继续点头称随便敷衍。
王夫人剜一眼王熙凤,以前她脑子挺灵光的,怎么今日成了猪脑子了。王夫人合计了一下,忽然觉得不对。王夫人心存怀疑地盘问王熙凤:“老太太那日是怎么审你放印子钱的罪过的?”
王熙凤早有准备应付她,笑道:“太太还不知我么,一哭二闹三上吊,做足了可怜的戏码给她看。您别瞧她那会儿刚硬厉害着,心里头比棉花还软的。也亏得我以前讨喜,叫她舍不得,这才饶了我一遭。”
王夫人想到贾政的惩罚,再估量王熙凤的,倒觉得有些轻了。她口里含酸道,“你倒是有福的,她看重你。”二老爷是她亲生儿子,也没这样的待遇。
王熙凤听出王夫人话里的门道,心里更加烦她。当初她受罪,王夫人一句求情话不肯说就罢了;现在听说她逃了难,不替她高兴也罢了,反而用话酸她。
王熙凤眼皮子一动,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