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用袖子挡住嘴,勉强闷闷的发声:“上次的事,本官已经饶你一回。不想你变本加厉,不知悔改,你竟胆敢诬陷贾政欠银,诬陷荣府害命,且扰乱藐视公堂,对亦有本官大不敬之罪。本官现就宣判,将罪人孙绍祖重打四十大板,徒刑五年,发往西北。”
令牌丢下,顺天府尹便捂着口鼻头也不回的转入内堂去了。衙差出了两个命苦的,憋气架着孙绍祖去行刑。其余人如受惊的鸟,四下逃散,都跑到外头换新鲜气。
周瑞等孙绍祖受完刑,准备了一适食盒酒菜,拿着十两银子贿赂牢头,意欲看望他。
牢头不解:“他不是才冤枉你们荣府么,为何还好酒好菜招待这厮?”
“我家老太太常说,要以德报怨。此事虽是他自食其果,却与荣府多少有些干系,送他一程,也算是积德了。”
“阿弥陀佛,你们府上老太太真心是个慈善的,不愧是出身名门的人,胸襟不一般,不一般呐。”牢头收了银子,边感慨边开了牢门,带着周瑞去见孙绍祖。
孙绍祖的牢房在最里头,又湿又潮,屁股朝上趴在干草堆上,草堆边还有几个的蟑螂尸体。
孙绍祖原本疼的恩恩呀呀乱叫,一见是周瑞,气得忘疼了,吼他怎么会来。
周瑞打发走老头,笑着站在牢门外,看着孙绍祖血淋淋的屁股,道了一声:“活该!”
“你来看我笑话?”孙绍祖恨透了贾家人。
周瑞嗤笑,打量孙绍祖仇恨般的‘红眼’,笑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你什么意思?”孙绍祖不解。
“老太太要我捎句话给你,当初你胆敢诬陷贾家二姑娘,就该料到有今天的下场。”
贾家二姑娘?孙绍祖皱眉不解,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曾说过干过的那些话。他激动地嘴唇发抖,牙齿打颤了半天,才咬出音节来,“就因为这个?就因为我随口说几句她孙女,她就这么对我?一个庶出丫头罢了,至于么?好,我不娶她,我不娶她了。我不过随口一句玩笑罢了,其实那天我连她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不过是隔着池塘隐隐约约瞧个身影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去给你家老太太赔罪,给他磕头,好不好,让她放了我,放了我!”
孙绍祖疯癫了,托着疼痛的下半身,疯狂的朝周瑞所在的地方爬,他把住牢门,仰着头,满脸乞求的看着周瑞。冲其不停的点头,求他饶了自己,求他帮忙跟老太太说句求情话。
周瑞叹了口气,掏出一个小瓷瓶来。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孙绍祖屁股上的伤口,摇摇头,又起身了。“我说过,早知今日何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