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待在本丸内的妖怪,就只剩他与人面树。
被严厉禁止修行的他屈膝坐在天晴的寝室外,太阳缓缓下降,将这座过分安静的本丸染成了灼热的橙红色。
鬼切想起无数个黄昏,修行结束的他从本丸本殿的屋顶处看向田边,总会看到她掖起袖子笨拙的和短刀们捧着蔬果走向厨房的方向,当时的她脸上笑容明媚可爱,和对着他时凶巴巴的样子都不一样。
但她对他也不只会凶巴巴。
还有手插着腰无可奈何的样子、瞪圆眼睛傻愣愣的样子、被他突然出现吓到后那拼命掩饰慌乱的眼神、在他靠近时不拒绝又带点认真的凝视、还有在危机解除后她满脸担忧地朝他奔来的样子……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习惯看她,也习惯看她眼中倒映着他的样子。
习惯被她依赖,也乐意看着她只让他主动接触——不论是牵手、拥抱、还是被他粗鲁地扛起,她都只会吓一跳,却从来不会把他推开。
甚至有时,她看着他时白皙的脸蛋会微微泛着红,抿嘴笑时那抹唇色比樱都要好看。
一股疼痛突然自鬼切胸腔的位置出现再蔓开,害他眉头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