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再无笑容的样子,也无法回想那天她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他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本来的她,他就再也见不到完整的她了。
他不乐意,也有点希望相信……假若是本来的天晴,也不乐意这样。
所以……
“我无论如何都会让她想起来。”
注意过来,鬼切已经把话说出口,俊朗的脸上虽然没有写着多少信心,但语气却是没有退让。
“她在那边还有很多可以走的路,我会一直看着她。”
“她之后或许要来到地狱,但到时候……肯定有我陪她一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不会是现在来,更不会是一个人来。”
鬼切说着说着,已经走到天晴的面前,并且蹲在她的身前,朝她伸出了手。
本来就在好奇偷看鬼灯与鬼切对话的天晴吓了一跳,但出奇的她面对着陌生的鬼切,并不表现得像面对其他狱卒时那样自发的恭敬或怕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忘川河旁边发现他开始?因为是她亲自发现的?还是因为当时鬼切的睡脸看上去很悲伤?还是因为他曾经用力的拥抱了自己,还是因为他说了让她跟他回去?
天晴无法回答上这些问题,只知道瞪圆澄澈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鬼切。
——仿佛一切,冥冥中有着注定。
这个想法从她脑海中浮现,让她突然比谁都要想去了解鬼切的想法和一切表情的意义,所以她也不像一开始那样不知所措,而是眨眨眼睛把手抬起,想放上去又不敢。
“……武士先生?”
“你要不要跟我走?”鬼切看着她,视线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天晴鬼使神差的想马上答应,但脑袋却又突然浮现出重要的事情:“但昨天鬼灯大人说要和我去给金鱼草浇水。”
“……刚才我和这位客人聊过,他准备在地狱逛一圈,你帮我带他到处走走。”鬼灯随意地说了一个理由,面无表情的交抱着手,同时将天晴交在鬼切手上的小手上停留了数秒。
鬼灯再走近了一些,语气淡淡:“金鱼草可以先放在一旁。”
天晴眨眨眼睛:“鬼灯大人?”
“去吧,顺道帮我看看,茄子最近有没有在奇怪的地方涂鸦,发现了你就帮我记录下来,我再去处理他。”
他别过头随意安排了些琐碎的事情,天晴也看不透鬼灯那变得复杂的眼神,只从鬼切身旁走开,过去飞快的抱住了鬼灯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