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呼吸骤然就急促了两分，他一只手依然没放开闻清临手腕，另一只手就挣扎要去按床边的按钮。
可或许是因为那条手臂受伤严重需要清创，因此麻药更足，现在还不是很听使唤，摸索半晌也摸不到按钮。
“你做什么？”闻清临看他动作顿时就急了，立刻道，“你需要什么都跟我说，不要乱动，你肋骨还有两条骨折需要静养的！”
沈渊这才听话不动了，只低声道：“想坐起来。”
闻清临应了声“好”，就按下了床边按钮，缓缓把床头升了起来。
不过升得并不高，还是让沈渊半靠在床头的。
一坐起来，沈渊好用的那条手臂就又抬起，将闻清临整个人圈进了怀里。
之后，他低下头，遵从本心，珍之重之却又不失旖旎，舌尖探出，轻轻舔去了闻清临眼尾泪痕。
酥麻痒意顷刻便顺着闻清临眼尾，一路滑至后脊轮廓。
闻清临正要嗔沈渊一句“一醒就这么玩”，可还没来及张口，却听沈渊贴在他耳边，沉声讲出一句：“清临，对不起，这次让你担心了。”
闻清临瞬间顿住
沈渊讲这句话的语气太沉太重了，尤其是那句“对不起”，一听就能听出来，他根本不只是在为“让你担心了”道歉，很显然，沈渊应该已经将这次事故猜出大概了。
他的歉意，来得远比“让你担心了”要深重很多。
闻清临忽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现在已经知道了沈渊家里的情况，闻清临只觉得连心疼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舍得再让他一从急救室出来，就因为和家庭有关的事情对自己道歉？
故意绷起了神色，闻清临眯了眯眼，认真道：“沈渊，你最好想清楚，现在究竟想跟我说什么。”
沈渊身形微顿。
隐约明白了闻清临意思，沈渊环在闻清临腰间的手臂就又微微施了力道，将闻清临圈得更紧。
“不道歉了，”他又偏头吻了吻闻清临耳尖，从善如流转而道，“不想说这个，想说…想说我在急救室里醒过一次，当时不太清楚自己身体情况，很怕以后都再也见不到闻老师了。”
讲到最后半句时，沈渊声线中甚至都染上了些微颤意
闻清临知道，这是沈渊的真实想法。
是无尽的后怕与心悸。
而他亦然。
眼眶又发起了酸，闻清临抬手回抱住沈渊，指腹不断在他后背轻抚，又勉强分出一线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