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道:“亏你心细!”贾母随即笑着看了看刚刚坐定的贾赦,感慨道,“如今就指望你们这些小辈孝敬我呢。”
王熙凤和王夫人闻言,心惊了下,瞄向赦老爷,却见贾赦跟什么都没听见似得,笑着转头跟邢夫人说悄悄话。
王熙凤附和贾母笑了笑,转移话题,跟贾母提起扬州林妹妹的事儿来。“算算日子,也就这几日的功夫了。明儿个起我便派人去渡口候着,必不会怠慢了我那可怜的妹妹。”
“嗯,还是你想的周到。”贾母顺势想起在扬州早逝的女儿贾敏,禁不住鼻眼发酸,落了几滴泪来。
王熙凤也跟着悲戚起来:“怎奈林姑妈命薄,撒手我苦命的妹妹先走了,我也是个做娘的人,一想到这就忍不住——”王熙凤一边用帕子擦拭落泪的眼角,一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贾母拍拍王熙凤的手,叹气点头,凤丫头的话说道她心坎里了。贾母禁不住悲伤亡女,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众人见状忙去劝慰,却怎么都劝不好了。王夫人半责备半夸张的骂王熙凤:“瞧你给惹的,若劝不好老祖宗,看我们合起伙来收拾你!”
“哎呦,老祖宗,您快救我!”王熙凤揪扯出一副苦瓜脸,伏在贾母的膝下,眼巴巴的看着她。
贾母一下子就被王熙凤逗乐了,止了泪,还能说笑几句。
贾赦闲来无趣跟邢夫人聊了聊宝玉那块玉,破觉得话题投机,心里有几分高兴。这会子,他见这几个女眷聊得开怀,唯独忘了他和邢夫人,当即起身跟贾母告辞。
邢氏没打算走,她还要准备多了解了解各处情况。偏贾赦住了脚叫她。邢氏没办法,也只好随着他跟众人告辞。
刚回屋,邢氏便听贾赦一声斥骂:“鬼地方!”
“怎么了?”邢氏问。
贾赦摇头,抖了抖眉毛,眼里似有不能说的苦衷。半晌,他突然叹了一句:“老太太眼里既没有我们,何必顾忌什么孝道,咱们趁早像个法子自立门户才好。”
邢氏瞪他一眼,没吱声,径直的踏进屋。贾赦在原地站着偷笑了会儿,而后才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