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抿起嘴,开始噗噗的往下掉眼泪。
“你也别闹,不管你这病害到什么时候,一见好,我仍旧会把你送回书院去。如今你没能力反抗我,就只能听我们的安排。我倒真指望有一天,你翅膀硬了,高高在上的踹我一脚,向我证明你的能耐。我等着!”邢氏放话挑衅道。
宝玉倒是个爷们,骨子里有点血性。听邢氏这话,自尊被激发了,不服气地看向她。
邢氏笑了:“很好。”邢氏起身,转头吩咐袭人去扶着宝玉瞧王夫人。
袭人惧于邢氏如今的威严,低头老实憨厚的应下。
邢氏笑看袭人的转变,倒也懒得和一个丫鬟计较。“回头给你家二爷准备行李,再稳两日没事儿了,就叫他回书院。”
袭人微微惊讶,大概没想到会这样快。心中虽有不舍,但管家太太的吩咐她还是得照做的。
薛姨妈听说宝玉要走,往姐姐王夫人的院里跑的更勤快了。听了王夫人发牢骚之余,薛姨妈跟王夫人委婉的提起宝玉的婚事来。
“我瞧这孩子渐渐也懂事了些,该是定下来的时候了。”
王夫人明白她的意思,为难道:“我什么心思你清楚,咱俩可是亲姊妹,我们不亲,跟谁亲去?只是老太太那边还不把准,如今这府里另一房还处处跟我作对。上次她害我在管事婆子们跟前丢大脸,现在我还没缓过来,倒真没什么好心情去想别的。再等等吧,等我稍好些,一定去和老太太说。”
薛姨妈见她又推,心里有点不高兴;但碍于邢氏病着,也着实心情不顺,她此时此刻也不好挑理去。
这一日,邢氏闲来无事在院子里溜达,贾璜之妻又过来给她请安,溜须拍马。
邢氏笑了笑,叫璜大奶奶于她同坐。“我听说你内侄子在学堂念书?”
璜大奶奶忙笑道:“托老爷太太的福!”
“最近我听说这学堂的风气不正,可是这样?”邢氏扬眉问。
璜大奶奶一愣,摇头道:“哎呀,这事儿我还真不晓得,要不回头我帮太太问问我那不争气的侄子去。他若敢做什么叫我丢脸的事儿,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那倒不用。”邢氏淡淡一笑,转而目光颇具意味的对璜大奶奶道,“不过这做人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府里家业大,将来少不得帮手。”
璜大奶奶明白邢氏的意思,迫不及待的巴结:“真恨不得拿把道把我刨开,晾出我这真真赤诚的心给太太瞧瞧。”
邢氏笑:“那也好,改日领你侄子来见见我,也好叫我瞧一瞧他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