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恍然大惊:“你不会现在就?”
邢氏点头。
贾母懊恼,气愤的拍桌撒火道:“你既然已经做了,何苦问我,倒不如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母亲,瞧您这话说得,我又不是找您的不是,怎么能叫打您一个措手不及。下人犯错,主子拿证据抓她还不是天经地义。媳妇儿也是碍于母亲与他们一家主仆情深,唯恐别人告知口嘴笨解释不清楚,惊着您。所以媳妇决定亲自来解释,也好叫您安心。”
“你——”贾母无语凝噎,抖着手指着邢氏。邢氏连忙起身,低头敬候她的教训。贾母默了半晌,大概是不知该说什么,最终叹气。无奈地挥挥手,打发邢氏离开。
邢氏自从穿越以来,早就盯上这在荣府里下人跟前作威作福的赖大一家。奈何这一家子传了三辈,早已扎根荣府,关系错综复杂,况且贪污的罪证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抓着得。邢氏一直保持沉默,暗地里叫人瞧瞧查证。
熬到今天,她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终于不用去忌讳一个下人如何了。前些日子,搜集证据的紧要关头,园子里有得了清闲差事的小厮玩忽职守,私下作乐。邢氏本欲打发了他,那赖大家的竟仗着自己有几分薄面,跑来求情。
邢氏至今仍记得那口气,明面上谦恭,可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张狂劲儿。话里话外,无不散播着“想当年”的辉煌。说白了,赖大家的就是叫她赏个面子给她这个老人儿。
邢氏未免打草惊蛇,从了她。不过那只是暂时的,她就是个记仇的人,如今这账都要一笔一笔跟他们算清楚。
赖家一家子悉数聚集在院子里,脸上个个显露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样,看着邢氏。
王善保家的一声喝令:“都跪下!”
除了几个小辈胆子小,跪下了。赖大,赖大家的,还有刚刚赶来的赖嬷嬷都没有动,反而是一脸无辜的望向邢氏,意欲求个解释。
邢氏坐下来,将手边四角桌上的基本账丢了下去。
贾母蹙眉,不赞同。“提那个泼猴作甚么,不争气的东西,养着就是吃白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