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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岫烟心想,这种没有尊严的侍寝方式明明是康老麻子发明的,这大周倒也自学成才嘛。大周侍寝的方式有两种,像这种新秀女初夜侍寝都要这样送到皇帝寝宫的。而高位份一些的妃嫔住的地方好,皇帝又不嫌烦会去她们住的地方留宿。

明黄色的绣着真龙的帐子中,她躺在柔软宽阔地龙床上发着呆,此情此景难免各种杂念纷至踏来。

她想着自己究竟是谁。

辛秀妍还是邢岫烟,死着还是活着。

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是真的还是虚幻的。

要知道“我是谁”“好与坏”“真与假”这么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是能让人迷惑住的千古难题。

她又想:她大约是死了吧,现在不过是死前的意识最后的狂想,人们都说梦最长不过几秒。

黄粱一梦的时间,在梦里却过了几十年。

梦的近头是永远的消失吗?消失后呢?什么都没有了。

忽然她感觉眼前有东西在动,她看见了精致的龙袍衣袖,一支指节修长的手。

她微转过头淡淡看去,他不是他,那个相伴百年,在她心理上留下难以磨灭痕迹的亲人。

现在的他肌肤细腻年轻,满满胶元蛋白,他脸庞如削,龙眉凤目,年轻潇洒,风流倜傥,眉目中却有帝王的霸气,那是杀伐中历练出来的东西。

徒元义伸手抹了她脸上的泪水中,又转开了头,忽说:“你要不愿,朕不勉强你。”

邢岫烟心中不由一哂,说:“圣人现在说这话是要我的命吗?”

“朕怎么要你的命了?”他一双潋滟凤目微微闪烁。

邢岫烟其实对自己说过要学会在他面前掩藏自己的想法,可是心底的怨却让她控制不住,不禁说:“后宫是什么地方,进来的女人早死还是晚死不就是看你怎么睡。你现在把我扔出去,不就是要我的命?”

徒元义挑了挑眉毛,说:“你在怪我。”几日忍着没见,除了她小日子不能侍寝之外,也有晾晾她想要征服她的意思,但这小豹子还闹着。然而,良辰美景,佳人在床,他心情愉悦没有真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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