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人问道:“请问这位贾二老爷既这般贤良,现官居几品?”
酒楼下的食客少听这样详细的宫廷侯爵的家事,与那英雄故事相比,别有意趣,是以纷纷再追问,贤良的贾二老爷现在当什么官,为朝廷社稷做了什么功绩。
那篾片相公摇了摇折扇,说:“贾二老爷在荣国公去逝前,上奏上皇,上皇恩荫封了个六品工部主事,二十多年过去,现已经升至五品工部员外郎了。”
忽有听众说:“才五品官家,那他怎么去和那些勋贵世家的人交际呀,都说当官的对品级之事素来讲究。要是官职太低,那是入不了人的眼的。”
篾片相公说:“这有何难,真有紧要的应酬,不管是贾二老府还是贾王氏用的都是荣国府的名帖,荣国府尚有国公夫人在世,大老爷袭的爵好歹是一等将军。他只要用府里的名帖不用自己的名帖,旁人就不敢小瞧了他们去了。”
忽然有人皱了皱眉,说:“我瞧这贾二老爷也没有多贤良。真是贤良哪有占着兄长屋子住着,用着兄长的名帖到处交际,夫人还管着兄长的家的?试想想,就是寻常百姓人家,有没有弟弟住着兄长的屋,弟媳管着兄长家的钱财的?若说贾二老爷真这般贤良,那合该自己好好为圣上解忧尽忠,升上官位,将来就是袭爵的兄长不顶事,可以用自己在官场上的影响力辅佐兄长才是。”
听众这时一想,以己度人,纷纷点头,说:“很是。就算是老太太糊涂,但凡贤良懂点礼法之人都不该如此。要真心辅佐兄长合该自己好好当官,在旁辅佐劝谏兄长才是,而不是任由兄长堕落,自己以贤名占着兄长的屋子,管着兄长的家业。”
又有人说:“这贤与不贤便是难说清楚,有真有伪。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这位贾二老爷将来可是要当周公还是当王莽?”
酒楼上下听人这一句,不由得心中一禀。酒楼这种地方在古代的生产力水平下平常穷人也消费不起,进出的人多少都有点家业或者是外地来的商贾,这些人自然是读过些书,周公和王莽的事自然是知道。
天字一号包厢的客人,倚窗看了看那篾片相公,吃了饭菜,端着茶品了一口,嘴角不禁勾了勾。
客人身前又坐着一个身材娇小许多的少年,一身雪青色的锦袍,肌肤如雪,眉如柳叶,目含烟波,一身轻灵风流。
他纤指取了一块栗子糕,放入樱色唇中细品着,眼波一转瞧向楼下,楼下还有些人在讨论贤与不贤,真与伪的区别来。少年柔柔一笑,瞧向龙眉凤目的俊美青年,说:“这古代的酒楼真的是消息八卦聚集之地呀。听说明朝时市井之中就是有许多说书人的,也算是这个时代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