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屎尿想必也吃过不少。
李彬那时在精神和肉体都被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方式折磨着,他本是有骨气的人,此次来刺杀皇帝他是本着必死之心的。可是那样不人道的非正常处罚最是侵蚀人格尊严,这不是和他硬碰硬,人战胜别人不稀奇,最难的恰是战胜自己。
他在那里完全是和人类需求的天性,和人类精神心理的天性作斗争,他如何能胜?
邢岫烟是让人打他打到不轻也不重,刚好将他的死志刺激出来,到达最巅峰,却又偏偏让他活着,给吃给喝后还告诉他说不杀他了。这就好像男人约/炮时将裤子都脱了,却发现对方是个人妖。
而世间大部分的人寻死之心并不是时时存在的,当时有心理准备,过后却是不知不觉得求生。
李彬看了一眼马剑平,说:“五爷,我……我还没死。”
邢岫烟呵呵一声笑,李彬抬起头,却见是一个穿着胡氏开襟华袍,纤腰上束着革带的少女(少妇)。但见她眉如远山,面如桃瓣,目似秋波,发如墨染,难以言喻的风流飘逸、清贵绝艳。
李彬少年时就跟马家残余的几个人逃到漠北,日日就想着怎么报仇,练制毒/药,制作暗器。他们数年颠沛流离在漠北,漠北之地哪里有这般美人,便是她一半美丽的女子只怕也是蒙古部落王公们心爱的妻妾。
此时,他经过不人道的精神折磨并且被自己的人性打败后,突然见到这样的绝世女子盈盈看着他笑,只觉不似在人间,想必已经升天了。
当时金帐献艺,他太过紧张,注意力都在马剑平和徐伯身上,因为马、徐二人承担着刺杀皇帝的任务,而他们这些人是被分配到挡住皇帝的护卫的。那样紧张的情况下,又怕发难之前皇帝会起疑,哪里敢乱看。之后,他又很快被锦衣卫打伤昏倒,更没有瞧见邢岫烟的形貌。
邢岫烟淡淡笑道:“原来你叫李彬呀,是哪个彬字?”
她声音清悦如泉,李彬听着说不出的舒服,回道:“文质彬彬的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