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道:“现在才想到礼法,是,因为我们的来历和从前的关系,我们在一起时不约而同地忽略掉这些,现在才发现我们同样受这些限制。那么,让他姓花不姓贾,是我为了后继有人向你借种,反正沈氏绝不可能让苒儿继承你的什么家产。”
贾环脸色微变:“不姓贾?这不可能!”
袭人道:“你怕什么?难道你预知你未来没有儿子可以成才,所以不入过苒儿吗?可是留下苒儿,苒儿的前途又在哪里?你能不去当差,天天在家带孩子守着他吗?”
贾环倒不是向袭人说的预知未来的儿子都不成才,只是觉得借种这事荒诞丢脸。而未来儿子长大,他这父亲的身份的权威也因为他姓花而减小。
袭人哪里猜不出他所想,一是了解他,二是她也曾是自私自利的小人,有这种思维方式。
袭人道:“你想得到所有的好处,可是如果一切都毁了,那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你根本就没有付出过,你又为什么纠结着要得到全部?你为什么会这样?从前的赵嘉桓至少还不会这样急功近利,不会这么斤斤计较。你从前能克服个性上的缺陷,打下事业和人脉,你看看你自己,你自从高中之后入朝为官,你又是个什么德性。因为是古代,你觉得你可以当七点男了,身世就很像,少年高中也像,左拥右抱我无可奈何更像。因为是男权社会,是阶级社会,你是属于统治阶级,有才有貌,你就什么都想要,你反而失去了曾经的格局。赵嘉桓,为了儿子,我才最后劝你一句,你好好的看看你自己。你只是一个欲望的奴隶!”
贾环如坠冰窖,思绪乱飞,难以平静,但是剩下的理智还是判断出什么对他最有利。
儿子若留在身边,只是成为沈氏随时要出气的伐子,成为侯府和王府可以鄙视他的证据。依沈氏的性子,儿子平安长大成才的机会很小,他几乎得不到什么利益。让孩子跟袭人,至少她是真心疼自己的孩子的,孩子长大后也不得不认他这个生身之父。
袭人家里现在到底是支持她的,花家一家致富,袭人一定是不可缺少的一个成员。贾环从利益上思考,是被袭人所说服了,而他也想尽快理清此事,不要让沈氏再在这问题上没完没了。
贾环思考一天,就与贾政、赵姨娘也这般分析利弊,二人也怕沈氏和其背后的势力。贾政只骂了一句他当年糊涂,可自己的处境还是要依靠儿子,只得同意,赵姨娘心疼不已也无办法。
贾环这才和沈曼说不要花氏和孩子,孩子也没有入族谱,让孩子姓花随了花家去,将来也抢不了一铜钱的家产,只当没有庶长子。
沈曼道:“让那贱人带走孩子,有这么便宜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