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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岫烟不禁眉头蹙起:“你和陈逸吵架了?”陈逸的事她有一点知道,但是知道的不多,毕竟皇后就算是很空也不能管别人家事。
谢菀莹抬起头来,说:“他已经休了我,我与他再无关系。”
“什么?陈怀安他简直是荒唐!”
“也不怪他,是菀莹不好,菀莹配不上他。休了我也好,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邢岫烟不禁怀疑地看着她,谢菀莹当然明白皇后也不是随便两句就信的人,坐在这个位置哪有不疑的。皇后为人,对她坦陈,她是极宽容的,但若要和她耍女人后宅心眼,想要拿皇后当枪使去和小妾争夫,那就哪边凉快哪边去吧。
于是,她也不隐埋心思,说:“娘娘,当年我和陈将军在四川还夫妻恩爱,但是婆母称病要我回乡侍疾,这才夫妻分离。说句不敬的话,婆母并无大碍,我去了杭州就生生被孝道扣住了。婆母说陈将军一人在四川无人知冷暖,将她娘家一个当时十五岁的侄女娶为二房良妾,送去服侍陈将军,之后生下庶长子。我虽曾在后宫,也是明媒正娶,我出身清贵之家,实无法习惯这商户婆母的规矩。我此次能从杭州脱身,是因为我兄长当上了杭州知府。这些也都不重要,而是我再见陈将军,夫妻感情已然不在,我无法像从前一样全心爱他,而他也都是站在婆母、小妾和庶长子的立场上认为问题在于我没有容人之量。如此婚姻于我不如鸡肋,不要也罢。但我蹉跎十几年,红尘之心未死,不愿青灯古佛,愿为娘娘效力,一是我不服女子如此被人摆布的命运,二要为双儿争一个更好的前程。求娘娘成全!”
邢岫烟听她说的反而信了九成,因为如她这样出身的人,真是给人上眼药,那是不会被人抓把柄的,而是含蓄的。她真这么说,反而是直陈自己道德品德的污点于人前。
邢岫烟握着拳头捶了捶桌子,说:“你起来吧。”
“谢娘娘。”谢菀莹可不敢说什么“娘娘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也没有楚楚可怜,她与皇后数度交集,皇后最讨厌别人要胁她,也最讨厌楚楚可怜的白莲婊。她喜欢的是敢爱敢恨、个性分明,却又坚强有主见的女子。皇后不会因为女子的坚强而不怜,她反而更怜惜更明白其中的苦楚,更愿意帮助这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