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就算是王子腾真的犯事儿了,他不能包庇,也应该提前告知贾母他们一声。人总不能连亲戚的颜面都不顾,不然以后孤立无援,便难以自处。
“呵,他们摆阵法设计我的时候,都没想过如何,我为什么要交代。再说,做错事被揭发是活该,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在涉及王子腾的事情上,谁都不能跟他讲情面。王子腾这厮要是个做过好事儿的人也罢了,偏偏他身上造下的业,没一个是情有可原招人,可怜的。晏良早一日叫他下马,就相当于变相拯救了以后所有可能被他压迫的。这样的行善的大好事,晏良得了机会,岂有错过之理。
“倒是我多嘴,多管闲事了。”林如海打量晏良,觉得他有点没有理解自己话里的好意。无奈的叹了叹,再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晏良对王子腾的一切指证是真的,那么晏良这样做也无可厚非,的确如他所言,他只是在尽他自己的职责而已。只是这样铁面无私,怕终究是是会叫他族内的兄弟和贾母觉得不舒坦。
晏良送走了林如海,平静地端着一张冷脸回到吏部,把今日所办公务记录在册后,方收拾东西回去。
吴秋茂候在吏部外头,起先看见林老爷黑着一张脸上车走了,之后又看见自家老爷脸色不善的出门。晓得是出什么事儿了,一路上不敢说话,惴惴不安地小心伺候。
到了宁府,上了踏脚,吴秋茂转头便和府内人打眼色。不消片刻的工夫,府里人都知道今天敬老爷心情不好,必要小心伺候。贾珍贾蓉父子自然也得知了消息,俩人各自带了课业过来。贾珍先,贾蓉则在厢房暂时等候。
进了门,贾珍就安安分分前来晏良跟前请安,极尽表现乖巧。
“这是今日先生给儿子留题和儿子依题所作的文章。还请父亲批阅,错漏之处,儿子一定改正。”贾珍弓腰垂首,双手奉上自己手上的文章。
晏良打开扫了两眼,是一篇史论,关于“周唐外重内轻,秦魏外轻内重”进行分析得论。贾珍的文章写得如隔靴搔痒,没戳到一点要处。晏良本打算要指出,却见贾珍有些紧张的立在那里,早就做好了被说一顿的准备。晏良忽然有些不忍心了,以前他一到这时候便有无奈害怕状,今日倒奇了,表现出心甘情愿受教的姿态。
赖大闷头咬牙:“那边门上了栓,说他们敬老爷今天睡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