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咬牙缓了会儿,方拱手解释:“您误会了,在下只是和敬兄长偶然拌几句嘴罢了,我乃斯文人,岂会做出伤人身体之事。”
侍卫依旧木着脸,未吭一声,只是安静地退到一边。他就站在半丈高的青瓷花瓶边,静得无声无息,像一尊雕像一般。若不特别注意的话,的确容易叫人忽略。贾政也是因为刚才的事儿,才注意到有侍卫在。
他心扑通扑通仍在狂跳,禁不住感慨眼前的光景变化之大。谁会料到三年前还在破庙里烧香炼丹的破道士,能卷土重来,荣归朝堂,风光无两。
晏良看贾政一眼,吩咐:“来人,看茶,要浓些。”
片刻之后,两杯茶就放在了贾政和贾赦跟前。
贾政余惊未定,有些紧张,却还死要面子撑着。他见了茶,跟遇到救星一样,忙端起来饮,以掩饰自己内心不安的状况。
他猛喝一大口,一股厚重的涩苦在嗓子眼里翻腾起来。他本能地抗拒,差点吐出来,碍于礼节,才强忍着咽下去。再看茶汤,深绿到有些发黑。这茶得浓成什么程度,竟苦成这个样子!
浓茶……
贾政这才反应过来,晏良早就看穿他了,故才会特意嘱咐人泡浓茶给他。
真气人!贾政窘迫至极。
晏良打发那名侍卫出去。
贾政当晏良还留了点面子给他,稍缓了缓情绪。
“聪明懂得做聪明的选择,老太太醒悟的不算晚,勉强算是个聪明人。贾存周,你呢?”晏良挑眉,问贾政。
“不懂你什么意思!”贾政蹙眉起身,往门的方向去,他片刻都不要在这个鬼地方逗留。
晏良便由着他去了。贾赦踌躇站在原地,不知该走该留。
晏良看他,“你二弟最近在家怎么样?”
“能怎么样,打从你使绊子叫他没法上衙后,整天闲出屁来。在家还四处咬文嚼字,跟他的那些清客们谈天说地,装作一副心系苍生的模样,瞧着我就犯恶心。”贾赦做出一副歪鼻子咧嘴的嫌弃样。
“正经些,以后不管说什么,姿态要周正。”晏良用扇柄指了指贾赦的脸。
贾赦立刻收起刚才的态度,端正五官。
“我这有几个人,我带你先熟络一下,也方便你为他引荐。”次日,晏良便打发吴秋茂去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