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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二是花朝节,也同样是黛玉的生日。
晏良不忘准备礼物,带着惜春登门祝贺。
黛玉和惜春俩孩子再见,亲如姐妹,抱作一团玩耍。林如海便笑着引晏良去长碧亭饮酒。而今是早春天气,乍暖还寒,太阳虽好,天儿还很凉。长碧亭三面的雕镂格子糊了纸,唯有对着湖塘地东面开着。四角地上了火盆,石凳上扑了两层鸭绒蓄得软垫,停内暖融融,烫一壶酒,对着湖景□□吟叹两句,颇有趣味。
晏良对于吟诗作赋这一套不是很喜欢,不过今日应景儿,也便随意说了两句,倒引得林如海异常赞叹。
“随口胡诌罢了,我素日不爱这些,又不能当饭吃。”晏良笑叹一声,便斟酒自饮一杯。
林如海早察觉晏良今日情绪有些不对劲儿,赶紧凑到他身边坐下来,问他怎么了,“可是年前科举舞弊一事闹得至今不安宁?莫不是圣人处置了九皇子后,便迁怒于你?”
“是家事。”晏良想到贾珍和尤氏夫妻俩,便忍不住头疼,狠狠地皱眉,“就这么一个儿子,还不省心,有还不如没有。”
“你那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提到儿子,林如海心里跟扎根刺一样。
晏良敏锐地发觉这一点,斜眸瞅他,“你家姑娘好歹懂事,把她身子养得壮些,继承香火之类的事儿,什么办法没有,不必如此发愁。”
林如海打个激灵,“敬大哥的意思是?”
“你家的事我不好多说,自己琢磨去。反正我觉得,家里多养那么多败家子儿,都撑不起门面的,倒不如养一个有用的好!”晏良喝得微醺,话也说得更直了。
林如海愣了愣,慢慢琢磨晏良这话。
晏良又开始自斟自饮起来。林如海怕他喝多了,忙劝住他。
“有件事我想了大半年,最近琢磨着,是该拿出来办了。”
林如海:“什么事?”
“续弦。”晏良口气平淡且利落地吐出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