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只图着在学堂省下那两顿吃饭钱。可贾璜媳妇儿都做什么?不知劝慰那孩子悔改,还非较真逞强,不服劲儿地到处诉苦,争这一口气。有什么用!”
贾代儒脸一阵青一阵白,自知再没脸待下去,讪讪地退下。
贾政清楚自己说不过晏良,干脆也要走,却被晏良叫住了。
晏良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教人要‘剪枝’有方,单纯口上谩骂毫无作用。为师者,传道受业,身体力行,需得真正让孩子懂得读书做人的道理,这点上你犯了和他一样的毛病。珠儿自个儿争气,进学早,能早些得到好老师引导,免了受学堂歪风影响。但宝玉这孩子可不同他,你得上心。”
贾政回瞪他:“你管得有些太宽了吧,还是说你听说林妹夫要来了,你想讨好我?”
晏良嗤笑,转身去看书,再不理会这厮。
贾政认定他是因为林如海的事儿在好心讨好自己,自觉胜了一筹,为了报以前的仇,此刻当然不会给他面子。再三警告晏良,别妄想通过攀附林如海而升官,没门!
……
再说贾代儒回到家,就有些腿脚打不住了,要晕倒。吴秋茂忙带着人过来搀扶,然后把一张三百两银票递给贾代儒看。
“我们老爷说你不适合教书,您性儿迂腐,不会教人却爱骂人,真容易把孩子带歪了,换句话说叫‘误人子弟’。不管您服不服气,这事儿真是您做得不对。而今闹成这样,只怕您也没脸再在这待下去了。我们老爷给您准备一个出路,他想让您会金陵帮忙看着老宅,每年顺便在祖茔附近多置些田庄房舍地亩,这些皆由您来管理。”
贾代儒本觉得丢脸丢到家去,没法活了的,忽听说这话,惊讶问:“这可不是小数目,你家老爷刚骂完我,竟有心思把这事儿交给我来做?”
“老爷知道您虽为人刻板迂腐了些,但心地并不坏。老爷之所以说您那些,真的是就事论事。您也别不服气了,事实摆在眼前。您就说说,这些年贾家子弟在您的教导下,哪个学业有成了?”吴秋茂质问道。
贾代儒深吸口气,仔细回忆这十几年来学堂的成果,还真是没出过什么好人儿。只有贾珠能算上,不过那孩子本身资质就好,早早就进府学了,也没在贾家学堂呆过多久。
“被你教导过的贾璜、贾珩、贾琛……你瞧哪一个有出息?”吴秋茂将一册子递给贾代儒。
贾代儒翻看几张发现册子里面记载的都是自己教过的贾家子弟,这些被他教育长大的,没一个混得的算真正好,说到底都是借着荣宁两府的光混吃饭。事实就是事实,巧言难辩。贾大夫连连叹气,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教导当真有问题,便生出愧疚之心。
“我愧对贾家列祖列宗,诚该以死谢罪。”贾代儒眼泪含在眼圈,似乎要哭。
吴秋茂忙拦着:“您可不能这样,你也说了,您此刻是愧对他们,真下了地下磕头谢罪就能了了?岂不太容易,这才是大大地不诚心。要我说,您更改好好活着,换个活法,找一条能造福贾家子孙的活儿来做,百年后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