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个泼妇样。”
周路家的最讨厌别人提她过去,谁都不行!从富贵繁华坠落到卑贱贫苦,丢失的不仅仅是她高傲的自尊,还有她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
周路家的立时抽泣起来,又踹了丈夫一脚骂道:“嫌弃我了啊?谁不想当个温柔懂理的,你以为我不想么?你瞧瞧这个家,柴米油盐、还有孩子,什么事儿都得我亲力亲为,我有那个闲心去琴棋书画,温柔如水么?得,从明儿个起,我什么都不管了,你做饭你照顾孩子,你去挣钱,我坐在家里天天弹琴好了。”
“别别,老婆,我错了……”
次日一早儿,周路刚起身,洗把脸,就被老爹叫去了。
周浦一脸严肃,背着手在屋地里乱转悠。周路瞧着眼仁儿疼,不耐烦的张口问老爹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周浦定住叫,抬头看眼儿子,父子二人对视许久,他方道:“一大早儿老爷带着大夫进了夏姨娘的屋子;身边跟着一名大姐儿从荣府带来的丫鬟,名唤紫鹃的,手里托着一碗粥。”
粥?虽然之前被媳妇的提点过,周路依旧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竟然这么快?
周路自小没娘,他爹忙活伺候老爷的时候,他便没人搭理,后来是夏姨娘瞧着他可怜,时常带着玩意儿来看他逗他玩儿。虽然自他十岁之后,再没资格进林府的后宅看她,可在他在心里头早把夏姨娘当做自己的母亲奉养。
周路挤出眼泪来,求他爹道:“能不能看她最后一眼?”
周浦叹口气,摇头。
夏姨娘犯什么错都成,偏偏干害人的勾当。大姐儿是什么人,那可是老爷的大半条命啊,害了她跟害老爷有什么分别。这回人证物证,加上大夫,样样齐全,必翻不了身的。八成是会被打个半死丢进衙门里去,凭着老爷和知府的交情,这夏姨娘的受伤不治,蹲在湿气重的大牢里不出十日就得死。唉,这害病死在衙门里多得是,哪里有人去深究。回头准被衙门人随便丢进乱葬岗了事。
周路说完,摆出一副自鸣得意模样,她见媳妇正经的盯着他看,顿时觉得自己的分析在媳妇面前长脸了,拿主意道:“我让咱爹打听了,大姐儿这次回来住不了多少日子,荣府老太太信里头说了,等过了两三月就派人来接回去。就算她难相处,你暂且忍一忍吧,再说我媳妇脑袋瓜子多聪明,肯定应付得了大姐儿。唉,你别光想着伺候她,等她走了什么都落不下。咱府里总共就俩姨娘,少了一个,另一个就厉害了,你趁这时候孝敬她,等她掌权了落不下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