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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姨娘和二弟来此也该提前知会我一声,可不巧了,碰见我正忙着,让你们久等了。”

邹姨娘嗤笑,动了动脑袋,撇嘴道:“大奶奶真客气,我们不急,多久都能等的。你说是不是,净儿?”

顾净吓了一跳,恍惚的看一眼邹姨娘,点点头。

邹姨娘很儿子不争气,责备的瞪他一眼。儿子孬,她却不孬。邹姨娘从肚子里翻腾出早准备好的话,开口欲和黛玉评理。

黛玉先开口了。“邹姨娘和二弟还未用中饭吧?既然来的巧,咱们不如先用饭,什么事儿等吃完饭再说。”

顾净眼馋的看着桌上的几样小菜,频点头,他正好饿了。

邹姨娘拿儿子没办法,也觉得吃一顿饭而已,也罢了,吃饱了才有力气和黛玉评理。

用过饭,三人各自净了手,开始饮茶。

邹姨娘喝得舒坦了,又要开口,又被黛玉先抢了话。

“我记得二弟要念书的,是不是快到时辰了?”

顾净瞥一眼邹姨娘,询问该怎么回答。邹姨娘怨儿子不争气,连句问话都不敢回,赌气的扭头不看她。

顾净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实话实说的回嫂子:“上午就没去,今儿恐怕去不成了。”

“这是为何?”

“我……”顾净看向邹姨娘,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他还不至于和嫂子说:他娘今儿个一上午和他耳提面命,要带着他来找嫂子算账。

“一日不读书,心臆无佳想;一月不读书,耳目失精爽。读书贵在有恒,正如我们天天吃饭一样,万不可无缘无故的旷了功课。”黛玉见顾净有点慌张,笑道:“你别害怕,嫂子只想提醒你读书的重要性,切不可再因为一些无聊至极的原因不去上课。我那小弟弟是你一半的岁数,尚且明白持之以恒的道理,即便是年节放假,仍不忘早晚温习书籍,你可别被他比下去了。”(注1)

顾净听嫂子温言相劝,心里暖暖的,连连点头表示明白。扭头对自己的母亲说要去上课,便不留了。不等邹姨娘阻拦,顾净转身便要走。

邹姨娘开口叫顾净。

黛玉笑道:“他上进,你该高兴才是,父亲和母亲若知晓,也会赞你教导有方。”

邹姨娘一听黛玉把大老爷搬出来,不好多说,笑嘻嘻的应承。心里头却膈应起黛玉之前说道顾净的话,什么叫“无聊至极的原因”?合着她留下顾净为他的终生大事儿着想,就成了无聊之极的事儿?哼,可不是么,在他们嫡出大房的人眼里,这些庶出的根本就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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