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邢忠自发了家后,心思难免要浮躁一些。尤其是跟那些个盐商扯上关系后,一些不好的毛病也都学了回来。虽然没有继续吃酒,但是他却带回来了两个小妾。
邢娘子自然是伤心不已,可是为人正妻,男人纳妾本来就不能阻拦。因此她也只能暗自垂泪。
当时还是女儿含着眼泪跟她爹爹说,可不可以不纳妾,不叫娘亲伤心。谁知自家爷还真的因为心疼女儿,就把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妾给打发走了。
自那以后不光是邢家上下,就是跟邢家相熟的人家也都知道了邢忠对这个女儿简直爱若珍宝。是一点委屈都看不得她受的。
可是邢娘子打算早早的给闺女置办嫁妆,这也是真心的为了女儿好啊。这些正经疼爱女儿的人家,可不就是从小就开始给攒嫁妆了吗。不然等到将来时间仓促,叫女儿出门子的嫁妆不如人家可怎么好。
邢娘子把这话跟邢忠都说了。邢忠虽然心里还是不舍,只恨那不知名的小子要娶走自家的心肝宝贝。但是他同样也不能容忍在家姑娘的嫁妆输人一头。
所以他便跟邢娘子开口道:“等两个妹子出嫁了,你就开始给烟儿攒着那些好东西。虽然咱们烟儿不急着出嫁,得在家多留两年。但是不能叫她在这上头矮人家一头。”
邢娘子随口说道:“咱们家是什么人家就不能矮人家一头。你也不过才是个秀才,总比不上人家正经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
谁知邢忠听了这句话倒是吃了心,当下立志要继续苦读,非得金榜题名好给女儿一个好出身。
自家相公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邢娘子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她心里倒是乐意邢忠把心思都用在科考上面,总好过哪天闲了再找两个小妾回来。
之后的日子邢忠继续缠着甄士隐寒窗苦读,邢家两个未出阁的姑奶奶也很快从老家旧宅被接了过来。邢娘子也果然按照相公的吩咐,给两位小姑子一人出了五千两来置办嫁妆。
她还特意坏心眼的给京城的大姑姐写了封信,把两位妹子要出嫁的消息告诉了她。话里话外的就是想叫她也出一份嫁妆,结果谁知道人家就跟听不懂话似的,也不过打发人过来给两个妹子一人送了一套赤金镶宝的头面首饰外加几匹料子做添妆。
邢家娘子被自家大姑姐这抠唆样气了个倒仰,她还背着人跟邢忠嘀咕道:“拿了邢家的家私产业,当了她嫁入高门的筹码。她还真以为那就是她一个人的东西不成。你瞧瞧她给两位妹子的东西,大概比那府里打赏那些得脸的丫头下人的也强不了多少。”
邢忠心里也有气,不过他还是说道:“得了,大姐就是那个脾气。